第三十七章 洞房花燭夜
公寓裏沒有女人的衣服,給她洗完澡,擦幹淨身體,還有她的一頭長發。
上官清用浴巾包裹住她,將她放到大床上。
打開衣櫃,拿出他的全棉藍色內衣,一件白色全棉長袖T恤,坐到床邊,幫她穿上內衣,套上他的大T恤。
他身高有一米八五,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長及大腿,完全可以當睡衣穿。
做完這一切,他走到大床對麵,將牆上的婚紗照相框取下來,拿著相框走出臥室。
顧雲落隨手一摸,摸到床上的幾片粉色玫瑰花瓣,指間用力,將它們撚碎。
五歲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他一直沒回來。
這就落荒而逃了?顧雲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十分鍾以後,上官清走進臥室,短發濕淋淋的,像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他換了一套藍格子睡衣睡褲,手上拿著一瓶琥珀色藥水。
幫她洗澡時,發現她後麵,還有兩條大腿根部,長了褥瘡。
顧雲落盯著他手裏的瓶子。
“活血化瘀,溫經散寒,祛腐生肌。”看到她的眼神,他舉起手裏的藥瓶子,說道。
“你應該改行,當江湖郎中去。”顧雲落譏諷道。
無視她的嘲諷,上官清將她翻過身,將藥水倒在掌心,搓熱,順著她的腰身,往下推拿。
上官清的母親是軍醫,主攻針灸療法,按摩療法。
上官清從小就耳濡目染她的高超醫術,經常跟著她出診。
高考時他報考了軍醫大,也考上了,臨近入學時,被上官鵬送進國防大學。
顧雲落一動不動地趴著,他的雙手按在她身上,她沒有任何的知覺。
在瑞士整整一年,她一直是消極抵抗,照顧她的護士熱臉貼了冷臉,幾次以後,也就隨她去了,所以她身上長了褥瘡,家人也不知道。
她的下半身,皮膚白得滲人,小腿已經出現肌肉萎縮現象。
上官清將她翻過身來,讓她仰躺著。
抬起她的一條腿,慢慢屈膝,然後伸展。
顧雲落冷眼望著他,他臉上有三個牙齒印,脖子上有指甲抓痕。
“噗嗤”一聲,她拉稀了。
黃黃的液體四濺在果綠色的床單上。
這兩天她一直在拉稀。
她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他抱起她,快步走進洗手間,將她放進圓型大浴缸,按下按鈕,小水柱從浴缸底部噴出來,衝洗著她的屁屁。
顧雲落雙臂搭在浴缸邊沿,愜意地閉上眼睛,“我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 雖說是,雖說是親眷又不相認,可他比親眷還要親……”她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唱起京劇《紅燈記》。
她唱流行歌曲,猶如魔音穿耳,現在唱起京劇,難聽指數足以把活人唱死,死人唱得魂飛魄散。
上官清打開音響,音量放到最大聲,臥室裏響起了氣勢磅礴的貝多芬第五交響曲。
用力扯下床上的床單,將髒了的床單放到水龍頭下麵,用力揉搓一番,然後塞進洗衣機,倒上適量洗衣粉,按下按鈕。
做家務這樣的事情從來就難不倒他,他從四歲就開始洗衣做飯,收拾屋子,因為當醫生的媽媽很忙。
結婚十四年,他過了四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
詩晴很善於做家務。
打開衣櫥,拿出新的床單,鋪到床上。
洗手間傳來咿咿呀呀的吊嗓聲。
顧雲落捏尖嗓子,唱起了昆曲“牡丹亭、遊園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