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她學了不少戲曲,閑來無事就在家裏放聲嚎唱。
因為她的緣故,她那幾個弟弟妹妹不堪噪音汙染,集體搬家。
手機響了,上官清看了一眼,詩晴打來的,他放下手機,任由它響著。
鈴聲響了幾分鍾,最後詩晴發來一條祝賀他新婚愉快的短信。
洗手間的昆曲停了,然後響起了黃梅戲《女駙馬》。
上官清仰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他心裏默念著,慢慢調勻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刺耳的歌聲終於停下來了,上官清按下暫停鍵,貝多芬交響曲也停了,臥室裏頓時安靜下來。
一分鍾過去了,還沒有動靜。
敵疲了?
“上官清——你死哪兒去了——”洗手間裏陡然響起高八度的尖叫聲。
“上官清——你丫給我圓潤地滾過來……”各種難聽的罵聲,不絕於耳。
“上官清——臥槽你丫祖宗十八代,你丫縮頭烏龜,王八犢子——”顧雲落靠在浴缸裏,眼睛亮亮地望著洗手間門口,高亢地罵著。
“砰”的一巨響,洗手間的門被推開了。
“矮油,老烏龜出殼了。”被嚇了一跳,顧雲落眨眨長長的睫毛,抿抿唇,最後再罵一聲收尾。
一隻緊握的拳頭率先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顧雲落下意識地用舌尖舔舔缺了一顆後槽牙的地方。
緊握的拳頭慢慢地鬆開,然後是長長的手臂搭在洗手間的門上。
上官清慢悠悠地走進來,斜靠在門上,雙臂抱胸,一臉慵懶地望著坐在浴缸裏的人。
不知道是水蒸氣熏的,還是大聲罵人的緣故,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
“想打我?來啊,來啊——”顧雲落完全是一副無賴的模樣。
“老婆,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洗洗睡吧。”上官清露出一副壞蛋的模樣,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赤裸裸的她。
顧雲落回敬他兩根中指。
他慢慢走上前,將人從浴缸裏撈出來,擦幹身上的水,抱著她走進臥室,放到大床上。
拿起床頭櫃上的藥瓶,倒出兩顆藥。
“什麼藥?我不吃——”顧雲落話音未落,他便將兩顆小藥丸投進她的嗓子眼兒裏,翻過她的身體,在她後背上一拍,藥咽了下去。
“止瀉藥。”他慢條斯理地答道。
“我日!”顧雲落咳喘起來,喉嚨裏有藥的苦味。
他躺到她身邊,布滿老繭的大手撫上她白皙的脖頸,慢慢往下移。
“你想幹嗎?”顧雲落奮力打開他的爪子。
“你。”他翻身壓到她身上,張嘴含住她胸前的柔軟。
“滾下去。”顧雲落抬手朝他的臉打去。
他伏在她胸口,眼也不抬地握住她揮過來的手。
“高位截癱你也有興趣?!”雙手被他一手禁錮住,顧雲落冷笑道。
“有就行。”他頭也不抬地答道。
顧雲落目光陰冷地望著胸前的腦袋,她腰以下的地方,毫無知覺,猶如死肉。
除非他有屍癖。
她不再罵人,變得很安靜,上官清的嘴唇順著她的身體,慢悠悠地往下移,他倒要看看誰的定力強。
“老婆,你真緊。”他的黑眸望向她,表情輕佻。
顧雲落漠然地回望著他,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知覺。
“聽說三個月沒有運動,膜會自動閉合。”他望著她,勾唇一笑,低沉的嗓音挑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