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臧虞,耶律狗賊,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看招。”
就在蕭遙以為堯駱翔已經發狂之際,沒有察覺他手扔出的迷藥,帶他捂住嘴巴已經來不及,微量的迷藥讓蕭遙還不至於馬上昏迷,但是已經無法抵擋他的攻擊。
“去死吧,哈哈。”
“不要,哥哥,住手。”
駱玥並沒有喝下那晚藥,她不是沒有感覺,每晚上睡得那麼熟,她早已經察覺,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對話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王妃,不要出來。”
蕭遙將挎刀插進土裏,強忍著昏眩的感覺,但是漸漸軟下的身軀在告訴自己,他撐不住了。
“哥哥,回頭吧。”
“駱玥,跟哥哥走,哥哥帶你離開。”
堯駱翔早已經被仇恨遮住眼睛,他已經看不見駱玥眼中的兄妹之情。
“哥,我不能走,你走吧。”
“我走,我能去哪裏?哥哥已經那個走投無路了,隻有讓耶律臧虞死,西夏王才會重用我,我才有翻身的機會,所以駱玥,我必須將你帶走。”
“哥,我不能再讓你錯下去了。”
“駱玥,哥哥不會傷害你的,隻是威脅他。”
駱玥依然搖頭,堯駱翔雙眸一狠,抓起駱玥的手。
“你以為耶律臧虞會放過我嗎?不會,他一定會殺了我為他的妹妹報仇的,所以算哥求你,跟哥哥走。”
堯駱翔披頭散發,所有的怒氣怨氣在一刻噴發。
“哥哥,你走吧,我會讓耶律臧虞放過你的。”駱翔想掙開哥哥的手。
“駱玥,你真的不跟我走嗎?”
堯駱翔臉色一沉,變得峻冷無比。
“是,哥哥,我不會再讓人傷害耶律臧虞。”
“哈哈。駱玥,連你背叛哥哥,就不要怪哥哥無情,所有人都該死,最該死的是耶律狗賊,我殺不了他,我也要讓他後悔。”
堯駱翔拿起垂落的劍,直直的指向駱玥,痛苦憤怒將他的臉變得扭曲,精神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哥哥,你走吧,回邊月國,回爹娘身邊,一切的恩怨都停在這一刻好嗎?”駱玥毫不畏懼的對上堯駱翔的劍。
笑的淒美而無悔,烏黑刺鼻的濃血從她的嘴邊留下,滴在地上,像梅花般綻放。
堯駱翔身體一顫,劍掉落,發出巨大的聲響,如霧般的雙眸變得清晰。
他看見在府裏後花園笑著跑著奔向自己的駱玥,清亮的笑聲回蕩在耳邊,嬌聲叫著哥哥,絕美的容貌洋溢著幸福的小臉,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不。”
耶律臧虞在掀開門簾那一瞬間,撕力竭底的怒吼,伸手接住那朵飄零的身軀。
重熙十二年,遼軍攻下西夏,南院大王耶律臧虞再一次受封,由於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此遼王將西夏國交予耶律臧虞稱王。
在同年,耶律臧虞攜妻兒消失,未留下隻字片語,有人傳是耶律臧虞與他的王妃雙雙殉情,做一對鬼夫妻。
又有人說在某個山林看見了一對極似他們的人,不過在有人上山找尋時,卻未發現任何的蹤跡,讓世間的人們留下各種猜測。
堯府後院,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坐在石凳上看著滿園的桃花,時而樂笑時而悲傷,嘴巴喃喃自語的叫著心愛的女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院中的花落花開,棲息在樹枝上的鳥兒去了又回,可是那男人依舊不動的望著桃花樹。
“老爺,你說駱玥他們回去哪了呢?”
堯啟開與堯林氏站一旁同樣也望著桃花,想起那時的駱玥愛極了這些桃樹,不論什麼時候,總喜歡繞著它們跑啊跳啊,院中永遠都充滿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好不開心。
“去往一個沒有恩怨的地方,開心的生活。”
背著手的堯啟開淡笑著說。
“對,耶律臧虞會讓她開心的。”
“駱翔,天冷了,回屋吧。”
堯林氏走到堯駱翔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說到。
“娘,駱玥什麼時候回來?桃花開了,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低啞的聲音,還有那無聲的淚水爬滿堯駱翔的麵孔,臉上帶著悔意與愧疚。
“駱翔,等她記得回家的時候就會回來,你現在先跟娘回屋好嗎?”
“好,娘,我會等的。”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鳥兒驚叫的飛起,後院的桃花陣陣飄落……
朗日初升,天際湛藍瑩亮,清幽古寂蒼林中,嫩草澗邊,悉悉索索響聲驚奇百鳥騰飛,茂密藤枝遮隱路。
“臧虞哥哥,那有一隻白狐。”
躲在叢林中的白狐子聽見那聲脆亮的驚呼,本該迅速逃竄的它卻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隻需那一眼,它便決定不逃,等著她來抓。
“要嗎?”
“嗯,它在看著我們,臧虞哥哥它也喜歡我們。”
開心的拍著手掌,耶律臧虞吟笑,輕易的躍上大樹,將那隻停著不動的白狐輕輕拎起,接著遞給她。
“臧虞哥哥,白狐不是該生活在有雪的地方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摸著白狐身上雪白的毛,抬頭奇怪的問。
“它不是白狐,是鬆鼠,是白色的鬆鼠。”
“真的嗎?我們能不能養它?”
“它喜歡你。”
那隻白鬆鼠毫不怕生的窩在她的懷裏,瞪大的雙瞳直盯著她看,沒有一點怕生,一隻很有靈性的家夥。
“玥玥,該回家了,煥兒要醒了。”
耶律臧虞走了幾步,發現她沒有跟上,回頭說道。
“哦,以後它就叫小煥,是煥兒的弟弟。”
她頓了頓,然後開心的宣布。
“嗯,你說什麼是什麼。”
耶律臧虞牽起妻子伸出的小手。
小煥喜歡她起的名字,跳到她的肩膀,她笑的更加開心,一人一鼠嬉鬧著。
“哇,臧虞哥哥,桃花都開了。”
是的,清晨還隻是零星幾朵的桃林,這會兒簇簇壓枝條,她放開耶律臧虞的手,開心的奔跑著,那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崖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