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馬車
但還是忍著，將鴨子趕回籠子裏，準備直接洗漱睡覺，誰也不想搭理了。
可才到後院，墨痕息就接過他手裏的竹竿，“趕緊去吃飯，廚房留了飯呢，阿九還等著洗碗。”
大喜大悲，想來就是這樣的。
剛剛南慕白還覺得自己是無人搭理的小可憐，可現在聽說留了飯，連忙往廚房去。
南九正在燒水洗碗，見他來了連忙催促：“趕個鴨子怎麼去那麼久？別是鴨子背著你來的吧？快吃飯，洗碗早些睡覺，少費油。”
“額……”南慕白看了看旁邊桌子上點著的油燈，裏麵的油不是滿的麼？
桌上，各種菜都給他留了不少。
這頓飯，雖是自己一個人吃，可南慕白覺得真香。
吃完還主動地攬下南九洗碗的活兒。
南九推辭了幾回，這才讓他洗，“那我就去洗漱了，你也早點休息。”
出了廚房，跟墨痕息在前院屋簷下偶遇。
墨痕息見她這就來了，一臉得意：“我就說吧，這小白好哄得很，你看現在他就心甘情願給你洗碗。”
“是啊，我都有些不忍心了，不過是多給他留了兩塊肉而已。”南九話是這樣講，可嘴裏還伴隨著一陣哈哈聲。
“別不忍心啊，咱們這也不是害他，而是讓他提前嚐一嚐世間的苦，適應適應，免得以後到了外麵，措手不及。”也隻有墨痕息能這樣冠冕堂皇地說出來。
但南九聽了十分有道理，“是啊，不提前體會一回，以後怎麼能承受得住社會的毒打呢？”
“社會是誰？”社會一詞，古代是沒有的，南九這一說，墨痕息頭一次聽，下意識就以為是人名。
前胡苗種完，他們家基本就沒什麼活兒了。
倒是村民們，還有田地要抓緊翻土上田埂什麼的。
家裏的豬也養了一年多，看起來三百多斤的樣子了，如今再怎麼吃，也不大可能長個頭了，喂下去是不劃算的。
倒不如將這糧食留來給兩頭小豬仔吃。
所以便請了殺豬匠，準備臘月初二殺豬。
村裏去年就村長家殺豬，今年殺豬的倒是有四五家，但唯獨南九家這頭豬最大。
南老頭一早就吧嗒吧嗒地吸著旱煙來了。
然後圍著門口現挖出的灶火轉悠。
不許來圍觀的小孩們靠近，就生怕掉進了湯豬的大鍋裏。
鍋兒當然是借來的，誰家有閑錢買這麼一口大鍋放著？隨著後院的豬叫聲，墨痕息招呼著村裏幾個漢子，將抓給綁了抬出來，到門口屠宰凳子上，隨著殺豬匠白刀子進去，豬叫聲中，鮮紅的血液從刀口爭先恐後地掉進提前準備好的木盆裏。
放了整整一大盤血。
南老頭見了滿心歡喜，“這血旺肯定好，阿九不但生意做得好，豬也養得好啊。”
可事實上，這豬買回來後，南九沒正經喂過幾日。
南九就怕祖父誇她，一誇就知道要破財了。
南老頭家裏也養豬，不過給賣了。
用他的話說，他和老婆子吃不了一整頭豬，還不如直接賣了換成銀子，什麼時候想吃就買新鮮的。
可明眼人誰不知道，他就是盯著南九家裏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