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算命
提及這沒戴首飾，南九不免就想到了當初沒戴首飾惹禍的豐珣等人。
要真心追溯起來如今的處境，他們沒戴首飾引出的事情，就是源頭了。
因此也就沒在管這龍琥珀，“如此，隻怕是真難掀起什麼風浪來了。”她身上連塊金子都沒有，進了城就能被抓去奴隸場，身邊也沒有像是從前那樣浩浩蕩蕩地帶著一群人證明她的身份。
那可真是完了。
但南九沒有忘記，龍琥珀還有個女兒，便問道：“那孩子怎麼處理的？”
說起這孩子，謝上弦不禁笑道：“說來你隻怕不信，那孩子真真是個清醒的人，我瞧著十個大人裏也沒她那腦子通透。”
“怎了？”她這樣一說，反而引起了南九的好奇心，也沒吃飯了，直勾勾地看著她。
原來那苦芽曉得龍琥珀逃了，還害龍小四重傷。
所以當龍小二和龍小三知曉龍小四受傷的緣故後，跑去找苦芽，苦芽便從他倆跪下來，隻道：“我的身世也不必細說，兩位公子都是知曉的，我知道你們怨黑雲堡，我也一樣怨他們。如今她逃了，按理該是母債女償的，可是我不願意，兩位公子若是可憐我，就放我走。若是不願意，也且留我一條性命，我自小苟且到現在就是為了活著，著實不容易。”
她說的時候一臉冷靜，既不哭也不求饒，而且說得清清楚楚的，字句裏都貫穿著想活著的意思。
那龍小二當時就有些被她說動了，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雖是龍琥珀和赤雲叢淵的血脈，可是與那兩人反而是沒什麼感情的。
要說真有感情的羈絆，隻怕要說仇恨多一些。
所以最終便決定將她留下來。畢竟她這樣一個小丫頭出了門，在這城裏隻怕就直接被人販子給綁了去賣奴隸場。
一輩子就完了。
而且又可憐她，也覺得她聰慧，起了想好好教養她的心思。
沒曾想這最是會看臉色的苦芽卻是看了出來，隻朝龍小二和龍小三說道：“不必教我什麼，給我一口飯吃一張床睡就好。畢竟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萬一我又是個白眼狼……”
她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往後成為白眼狼的概率還是挺小的。
這樣說，反而讓南九覺得這孩子心思玲瓏，“她多半是害怕龍家這幾個兄弟因為這一時心軟，許諾了她這許多，往後冷靜下來了又擔心她也跟她母親一樣，所以為了避免他們擔心，索性她也就不要這些好條件了，隻求活著。”
謝上弦一聽，好像也是這個意思了，於是便也道：“可惜了，這孩子是真聰明。”
“從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能活到現在自然不是傻子，隻是小小年紀，心智卻猶如那遲暮老人一般。”南九到底是覺得可憐。
說好聽點，是人間清醒。
可說到底，還不是因為都看透了，對人心失望了。
不敢再抱什麼希望。
不禁為了那孩子歎了口氣，一麵將碗筷收拾進籃子裏，“老太君靈前，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