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看正是最應該,那龍老太君走前,最惦記的還是她。
謝上弦從她手裏接過了籃子,直接送到外麵給了候著的婆子,方進來:“也還沒得空問一問,這是要操辦多少天。”
之前龍家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曉,所以也沒去問此事。
不過如今雲子騰不是來了麼?有他這定海神針在,龍家基本上是躲過這一劫了,所以南九料想著,“多半得也七七四十九天吧?”
按理老太君這般身份,百來天也是應該的。
“既如此,咱們隻怕待不得這麼久。”謝上弦說著,撿了件白色的薄披風給南九搭上,“前陣子見天烈日灼灼,這兩日卻是冷風冷雨不斷,還是披著吧。”
說話間,主仆倆已經出了房間,院子的花壇裏滿是碎花零落,幾樹花枝被打得四仰八叉的,她不免是有些吃驚,“雨這麼大?”自己不過睡了一覺而已。
“可不是,昨兒下半夜落了冰雹,鵪鶉蛋大小,哪裏的花草都沒躲過。不過這裏還好,聽說別處的冰雹鴨蛋大的都有。”
南九聽罷越發吃驚了。
倒不是因為這鴨蛋大的冰雹,而是自己竟然睡得這麼死?這時,隻見南恪又來了,也不曉得是有什麼事情。
待他走近了,南九還沒來得及問,就聽他說道:“我方才聽老賈說,景瀾他們要回來了。”
南九算了算時間,“沒這麼快吧?”何況這不是才下了冰雹麼?
就聽著南恪高興地說道:“還虧得這場冰雹,砸壞了那些妄想攔截他們的船隻,好叫他們順順利利一路安全歸來,我就說吧,早年我遇著的那和尚果然算得準,說景瀾他們的命好。”
南九卻隻關心,“咱們的船沒事吧?”
南恪搖著頭,“沒事兒。”又繼續念叨,“可惜了,當時該找那和尚也給我算一卦,也不曉得我家麻糖往後能有幾個弟弟妹妹。”
南九聽罷,忍不住好笑起來,“正經和尚哪個算命?佛家都隻講究因果,不看將來,你多半是被個假和尚騙了。”
“管他真假,說得好聽就是。不過要說算命,我倒是想起一個人,阿九你可還記得?”南恪忽然問。
南九很少去算命,真要真正接觸,應該就是老家墳地遷移那一次的李先生吧?那是孫縣令介紹來的,似乎還真懂一些門路。
於是便道:“你說李先生?”
南恪已經忘記對方姓什麼了,所以聽到南九的話,一臉興奮道:“對,就是他。不過,聽說咱們走後沒多久,他眼睛就瞎了。”
“你如何知曉?”南九有些吃驚。
“咱們從鄴州安頓大夥的時候,我本是想趁機找他給我家麻糖算一算八字。”然後就打聽到這李先生瞎了的事情,“我聽說這些個看相算命的,十缺九殘,這個李先生忽然看不見,說是道破了天機,但好在不算嚴重,所以沒要他性命,但也病了一陣子,是那個孫縣令一直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