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哥做什麼事情,我們一家人都會支持他。”
“他能做什麼?和你爸一起種地?或者做一個企業主,那也一樣是一個養家糊口的營生。”
她詫異地望向他,他一向如此傲慢,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應該遵從他的旨意。
“有昌到我這裏來,一切都會和從前一樣,我隻需要打發一個隻會溜須拍馬的主管,他即可以養家又可以打發時間。”
“也許,哥有自己的理想。”
“又來。”他恨恨的低語,“理想是天花亂墜的東西,說出來容易,要實現卻好像抓天上的雲彩。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
他說著點燃一支香煙,玩味似地吸一口,玉汝倔強地說:“你不是實現了嗎?”
“你認為我在炫耀自己的事業與身份嗎?這一切不是我要的,隻不過落在我手上,有一天它會從我手上落到昊龍手上,他有一天會把這一切摔的粉碎。”
她異樣地望著他,她仿佛感受到他的憂慮,也同時感受到他此刻的真誠。
“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哥,隻是,也許他不願意回到從前的生活。”
“不願意回到從前?”他沉吟著,低聲嘲弄:“你對我們的從前了解多少?你還沒有出現時,我們整天混在一起,可以說,我們是光著臀一起長大的,我們比賽誰的尿射的遠,肩並肩和學校的小霸王打架,這些從前的事情,他對你講過嗎?”
玉汝沉靜地坐著,她習慣了他桀驁的姿態,雖然內心不滿於他的自負,依舊低聲對他說:“我知道你關心哥,我會把你的話傳達給他。”
汽車徐徐行駛,有昌麵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石中玉專注地開車,突然笑說:“看來,玉汝傳達了我的話,不然你不會主動見我。”
“是啊,我若不主動見你,你會對玉汝百般刁難的。”有昌笑說。
“我還以為你要和你爸一起種地。”石中玉打趣道。
“有這個打算。”有昌深沉地笑說。
“莊稼不長,他會對你吹胡子瞪眼,和他一起種地,你隻會受氣。”
有昌沉默地笑著,石中玉道:“很多年沒見你爸,搞不懂他為什麼一見我就開罵,搞的他像我老子似的。”
“你去問他。”
“我提起他都心慌,別說見麵了。”
汽車駛過一段路程,石中玉隨意地問:“你不打算重新考駕照嗎?”
“哦。”有昌想起自己三年前因為酒駕被吊銷駕駛執照,沉聲說:“再緩緩,等我把酒戒了再說吧。”
石中玉撇動嘴角,冷笑一下,揶揄道:“讓你戒酒,除非先讓你戒命。”
他說著側臉望向有昌,笑說:“你入獄三年,總不能再讓你擠工交車來上班吧?去學車,有現成的車子讓你開。”
“我三年前做司機,現在沒有了駕駛執照,就做服務員吧。”
石中玉把雙眉凝成一字形,不可置信地問:“你心裏真是這樣想?”
“不然呢?你要我把你換下來?”有昌像是自嘲,又仿佛在對石中玉嘲弄。
“我倒是希望有人把我換下來。”石中玉冷峻的臉孔浮現出一抹無奈的意味。
他瞟一眼有昌寬鬆舒適的襯衫,又看一眼自己幹淨平整的襯衣,自嘲地說:“我們隻不過衣裝不同。”
有昌看著中玉蕭瑟的神情,詢問道:“生意順利嗎?”
石中玉冷哼一聲,說:“即使有什麼不順遂,我那個無所不能的繼母也會穩操勝券,轉危為安。你忘了,她是一隻通靈的貓。”
有昌笑而不語,他知道,石中玉對繼母百般厭惡,可他卻無法失去她的支持。
汽車在芙蓉池門前停下來,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大廳,兩位吧台小姐謙恭地問候:“老板。”
石中玉並未應聲,麵無表情地在大廳的紅色地毯上脫了鞋子,一位服務生將鞋子帶入大廳左側的小房間內,他走在前麵,有昌跟隨著他,來到包間浴池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