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愛情已然消逝(1 / 3)

第五十章 愛情已然消逝

玉汝輕輕關上了那道鐵門,轉身離去。天空中依然落著輕柔的雪花,她踩著厚厚的雪麵,緩緩地走著。雪中的世界漫溢著一種奇特的岑寂,那悠揚的雪花仿佛穿越時空的界限,為這個世界帶來一股令人喜悅卻又仿佛落寞的情懷。

她緩緩地走著,天空變的低矮,卻又透著一股明亮的意味,她感覺自己的腳步已然跨越現實與夢境的距離,仿佛遵循心中的痕跡,追尋一個遠古的夢境。

在她無限的幽思之中,電話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張玉林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我在家,你來嗎?”

“現在嗎?”她禁不住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

“是,明天會很忙。”

“好的。”

她站在馬路邊上,路上的車輛極為稀少,零星的出租車緩慢而過,業已滿載歸家的男女。

她駐足良久,揚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她將地址告訴了司機,便沉靜地坐著,用一種空茫的眼神凝望車窗外悠揚的雪景。

眼簾之中,這一塵不染的白色為什麼無法帶給她一絲一毫的喜悅,卻讓她感覺無盡的落寞?她滿懷沉痛失意的心情,緩緩地邁上了樓梯,他依舊將防盜門打開,依舊散漫地坐在沙發上。

她走上前去,他沒有看她落滿一身的雪花,目視著電視,用一種低沉的聲音說:“先喝一杯茶吧。”

他沒有問她是否用過晚餐,沒有詢問她路上是否難以攔到出租車,沒有詢問她一整天是不是很疲憊,他什麼都沒有說,他甚至沒有抬起散漫的眼神看她一眼。

她無限失意地坐在沙發上,他點燃一支香煙,無聲地吸著。

長久地沉默,他轉過臉凝視著她。

“你今天剛剛回來嗎?”

他想到這漫天的大雪,沉聲說:“其實,昨天就回來了,隻是女兒生病,今天又剛剛把父母和女兒送回農村。”

“孩子沒事吧。”她輕聲詢問。

“隻是感冒,沒什麼。”

“你爸媽不喜歡住在這裏?”

“他們都習慣了鄉下的生活,幾個鄰居湊在一起,泡一壺茶,吃著炒花生,聊聊天,他們喜歡那種安靜的生活。”

“哦。”她壓抑著疑慮的心情,輕聲說:“你的畫?”

他吸著煙,沉聲說:“收起來了。”

她錯愕地望著他,他專注地吸煙並沒有發現她的變化。她壓抑著心底的不安,輕聲說:“你很珍愛那幅字畫?

“是的,那不僅僅是價錢的原因,那是對一位至交的緬懷。”

他說著熄滅了煙蒂,泰然地喝一口茶水,又對她說:“女兒經常用手撫摩,我幹脆收起來。”

他說著欲要將她攔腰抱起,她充滿疑慮地將他推開。

他看到她眼神中的疑惑和幽怨,低聲詢問:“玉汝,你怎麼了?”

“那幅字畫在我那裏。”她用一種近乎顫抖的聲音說:“你的保姆要我轉交給你。”

他錯愕地愣了片刻,轉而用一種痛恨的語調說:“我不想再提她,一個為了錢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我也許應該把她告上法庭。”

“可是,你沒有必要掩藏真相。”內心的屈辱讓她哽咽,她凝視他深沉的臉孔,不明白對他的期待是因為八年中無限的愧恨或是真正的愛戀?

八年的等待,這再一次的相逢,在她心裏恰似一場風暴,而在他卻是那樣冷漠。她在他的眼神裏無法找到熱情,他沉滯的表情讓她充滿惶惑。

他沒有注視她悲傷的麵容,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說:“她為了讓我女兒入睡,不惜給她喂食安眠藥,為了錢向我父母編造我們之間的暗昧關係。”

她充滿疑慮地望著他,她仿佛墜入迷霧,無法分辨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沒有理由相信庸俗又有些粗蠻的女人,可是,為什麼此時麵對他的鎮定,她卻感覺如此的不安?

她應該相信他嗎?如同八年前不能自已地守護他沉重的誓言。

她能夠說服自己再一次相信他嗎?

長久地思慮,她擦幹眼角的淚水,充滿哀怨地低聲詢問:“玉林,你真的可以原諒我嗎?”

“你難道無法原諒自己?”他用深邃的目光凝視她,思慮了良久,他沉聲說:“玉汝,我們無法回到過去,八年了,時間會改變一切,我們都一樣充滿憂慮地麵對彼此的感情。”

“玉林。”她呼喚著他的名字,卻感覺心底激蕩的沉痛讓她難以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你想要回到過去嗎?你難道和你哥哥一樣辨別著我的身份,甚至要向我合夥人詢問我的身份,以權衡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如何進展?”

當他說出這樣的話,玉汝再度感覺一股愧疚的情緒在攪擾著自己。

“其實,我哥哥並不是——”

“玉汝,任何時候,我都不會給你負擔,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不會用多餘的話讓你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