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飛速行駛,十幾分鍾之後,他們趕去了臨近的私人醫院。
當昊龍被推去搶救室,玉汝突然感覺自己的雙腿一陣酸軟,虛弱地倒在走廊的椅子上。
朦朧之中,玉汝緩緩地睜開眼睛,石中玉和哥哥並排站在床前,她輕聲詢問:“昊龍好嗎?”
有昌低聲說:“昊龍已經脫離危險。”
“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了。”石中玉麵無表情地說。有昌下意識地向他看過來,他冷酷的臉上沒有任何深刻的涵義,他隻不過要告訴玉汝事實。
玉汝蒼白的臉上沒有悲痛的痕跡,或許,這讓她受傷的心更加安穩。
“哥,我想休息。”她疲憊地說。
有昌瞥視石中玉,示意他隨自己出去。兩人很有默契地來到走廊的盡頭,有昌用低沉的聲音道:“玉汝很虛弱,不要再刺激她。”
“你應該罵醒她,繼續做愛情的美夢,隻會讓她受更大的傷。”
有昌背對著他,他堅毅的臉上充滿憤懣,石中玉繼續說:“玉汝的身體很虛弱,讓她留在我那裏,馨蕊可以陪伴她。”
“你要她每天麵對你的欺負與嘲弄?”有昌猛然回轉身來,冷眼盯住他,激憤地說:“無論你現在做什麼,都無法彌補她受的打擊。”
石中玉沉鬱的臉上顯露出惱怒的痕跡,他冷聲道:“我真應該替張玉林偽裝身份,或者,幫他實現自己想要的身份,那樣玉汝就可以死心塌地與他走下去了。”
有昌猛地揮起拳頭打在他臉上,他欲要還擊,卻又頹廢地把站在原地。
有昌用低沉的聲音說:“八年前,張玉林的離開是因為自卑,今天他偽裝身份來欺騙玉汝,是因為他的虛偽。”
“卑微的身份讓他無力喘息,偽裝身份是他唯一的出路。”
石中玉一針見血的剖析讓有昌越發痛恨。他用低沉的聲音說:“而你卻替他掩蓋真相,讓玉汝經受了最沉痛的打擊。”
石中玉凝視有昌陰沉的臉孔,低聲說:“我會盡我所能挽回錯誤。”
雖然內心充滿憤懣,有昌卻能夠深切體會石中玉內心的悔恨,他用低沉的聲音說:“你不需要為玉汝做任何事情,你隻需要沉默,讓這件事情快一點過去。”
石中玉望著有昌,沉聲說:“我不想再刺激玉汝,為了爸,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有昌所知道的一切都隻是父親臨終前,母親的一些毫無邊際的話。
他凝視石中玉頹唐的臉孔,感受著心底與他疏離的感情,低聲說:“無論我們之間是怎樣的關係都無法讓我們像一對真正的兄弟。”
在石中玉錯愕的目光中,他聲音低沉地說:“你踐踏我們的尊嚴就仿佛踩在爸的心窩上。”
“你在替爸教訓我?”
當石中玉無比沉痛地說出這句話,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心情變的無限空曠。
他看著有昌沉鬱的表情,臉上浮現出悲痛與悔恨的意味。他應該為這一切負責,即使,他沒有勇氣親口承認是自己的冷漠與自負間接造成了父親的死,可是,在他心裏,他已經把所有的錯誤都承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