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湊到我眼前,無賴的說:“我看不到,你幫我貼吧。”
人這輩子,誰沒當過蠢貨?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你愛的深沉,一塌糊塗,忘乎所以,甚至變成骨灰你都忘不掉,這種感覺,就叫初戀。
我盯著他,他盯著我,淺淺的梨渦掛著微笑,濃密的睫毛像黑色小刷子貼在細長的雙眼皮上,桃花眼泛著波光,那麼近,他離我越來越近,我強裝鎮定,冷漠把礙事兒的草莓印給他用創可貼蓋住。
“謝謝丙丙。”
清晨陽光明朗的打在馬路上,華城迎來上班高峰期。
我說:“我的自行車前天就紮帶了,爹拖著沒修,你可不可以載我去學校?”
他騎上自行車,搖搖頭,整個人洋溢著一種清香,還有一種欠扁的味道:“不行哦,我隻能載女朋友~,先走啦,學校見哦!”
該死。
邁進學校的時候,早自習已經結束了。我跑的滿頭大汗,累的氣喘籲籲。坐回位置,喝了半瓶礦泉水才緩過來。
“小丙子,你咋了?難得看見你遲到。”趙子哲回頭來關心道。
同桌萬鬆補充:“這還用問,肯定是起晚了啊。”
我擺擺手,瞅一眼耳裏塞耳機的紀喬於,氣的要犯心髒病。
我家裏不是很有錢,打車要花十塊,下個月是紀喬於的生日,我想存錢給他買一部智能手機,聽說那台手機要一萬塊錢,所以我省吃儉用存了整整一年,平時能省則省,不敢多花一分。
13號弄堂離學校很遠,步行需要一小時。也就是說,剛剛我又是步行上的學!
中午午休時間,我們四個人一塊在食堂吃飯。
紀喬於的電話響起,好像是玉米燙打來的,每次他和女生打電話的時候,萬鬆和趙子哲總喜歡趴在他的肩膀上偷聽,臉部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喂,誰啊?哦,汪蘇琪啊,什麼事?沒,在和朋友們吃飯,身邊沒有女的。”他像在隱忍隨時爆發的怒火,說著說著就和玉米燙女吵了起來:“……你這麼喜歡無理取鬧,咱倆就分手吧!”
說完,紀喬於直接掛掉電話,扣出小靈通電池,世界回歸一片清淨。
我吃著午飯,感覺今天食堂的米飯沒悶熟,飯粒挺硬的還塞牙,半生不熟,咀嚼在嘴裏,舌頭像卷著一嘴沙子。難以下咽,硬生生囫圇吞棗,卻卡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
剛好這時,紀喬於摔掉碗筷,大吼低聲:“沒胃口了!”
“……!”我受到驚嚇,終於把那口米飯吞進胃中。
“兄弟們,晚上一塊喝酒吧,慶祝我回歸單身!”
“行啊,你請客。”
萬鬆和他勾肩搭背,比劃了個抽煙的手勢,趙子哲會意,三個人大搖大擺朝男廁走去。
我回教室等他們,結果等來一位瘋子——
“紀喬於!紀喬於呢!紀喬於給我滾出來!喂!你有沒有看到紀喬於?你們有沒有看到紀喬於!啊!紀喬於這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玉米燙女像個瘋子似的闖入我們班級,又像個瘋狗似的經過一個人就問紀喬於在哪裏,最後她看到了我,然後朝我餓狼般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