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單刀潑墨分陰陽,小破廟中我最狂(1 / 3)

天還未黑,那李固窮便已在破廟角落裏生了一團火,叫那黑袍少女過來烤烤,那少女此時也是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幾分不對,自己修習的功法本就屬性陰寒,風雪交加的地方都是一層單衣一件長袍過來了,怎麼被這細密雨水一淋,就不住的打擺子呢。

少女身上的衣物早就被元氣蒸幹,但還是猶豫了一下,背著那奇怪物事走到微微泛著金色的篝火旁緩緩坐下,身子切實感受到了幾分暖意,便對這邋遢書生點了點頭。

邋遢書生倒是毫不謙虛,坦然接受了謝意。

廢話!那篝火裏的數十根木枝,都是自己運功筆耕不輟地寫了不少聖人道理上去,還留了自己胸腹間的一口浩然氣,要不怎麼那篝火都能泛著微微金光呢。自己那師兄囑咐一句便抱著劍去到那天王像底下闔眼坐著,八成是睡著了,甩手掌櫃當的極有天賦。

那少女戒心頗重,必然不可能讓自己行那肢體接觸的法子驅趕體內妖氣,那就隻能繞個大彎來幫幫她。

誰讓自己那棒槌師兄對雲巔城有好感呢。李固窮摸了摸下巴上剛剛露頭的幾根胡茬,認真思索。

自己這師兄平時都跟在先生身邊,雲巔城在極北之地,先生未去過,師兄也是年紀不大便跟著先生了,所以師兄並沒有去過雲巔城。那麼對雲巔城的好感又是哪裏來的呢,難道是那雲巔城的行者?愛屋及烏也是道理之一,可那行者每十年出一人,師兄這年歲也不大,大概是那上一屆行者?聽說雲巔城行者多是少女,而且樣貌不俗,師兄之前又說並不是每一代雲巔城弟子都不近人情,嗯,這便有趣了……

李固窮眉開眼笑,仔細推敲起來卻越來越肯定,雙眼看著眼前火堆毫無焦距,看的旁邊少女不自然的握住了身後長條物事,隻覺得這邋遢書生沒一點聖人子弟的嚴肅樣子,太過跳脫,還莫名其妙的發笑,實在是有些奇怪。

隻見李固窮一拍手猛地站起身來“噫!有了!”如此突然,嚇了那少女一跳,黑袍一甩便退出了一丈多遠,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雙手握住了背上物事。

少女反應也是讓邋遢書生怔了一怔,對著少女歉意地抱了抱拳,讓開篝火,起身向那一直盤膝坐下橫劍於身的師兄走去,一臉意味深長的笑

“子路師兄,可曾遇到令你念念不忘的紅顏知己?”

名叫子路的書生皺了皺眉,“不曾有。”

李固窮搓了搓手,動作像極了那山裏偷雞的黃大仙

“我聽聞那上一屆雲巔城的行者可是樣貌不俗的仙子啊……”

持劍書生眉毛一挑

“哦?”

李固窮莫名有些心虛,但若是能抓到自己這師兄把柄,即使被揍一頓也是值得。正欲開口,便見那持劍書生猛然圓瞪雙眼,眼底兩道劍意暴漲,周身元氣澎湃,直直看向那對麵天王像!

李固窮麵色一變,反應也是極快,手腕一抖便多出了一根毫尖赤紅筆身泛銀的雪拂,周身雖無元氣鼓蕩,卻有一口浩然氣藏於胸腹,整個人隱隱泛著金光。

隻見那兩座惡行惡狀的天王像上陡然傳出火烤皮肉的茲拉響聲,伴著一聲聲淒厲慘叫還有無數黑煙騰起,一道無形衝擊從天王像上驟然轟出,撞向三人。

李固窮手腕一抖,手中雪拂便淩空寫出一個“禦”字,稍一停頓便大放光明,消弭了其中一道衝擊;那持劍書生踏前一步,手中“蚍蜉”出鞘一寸,便有無數劍氣炸裂,將另一道衝擊撕得粉碎。

那黑袍少女隻覺眼前一金一白兩道光芒乍起,整個破廟內的鬼祟氣息便消散一空,剛剛察覺到的陰冷衝擊已是被眼前二人盡數解決。少女一口氣還未鬆下便覺脖頸一涼,似有冰冷手指一劃而過,整個人便汗毛倒豎,一步踏出,背後物事布條散落,露出一把三尺多的細長狹刀。少女淩空一個翻躍,順勢從那漆黑刀鞘中“倉啷啷”抽出刀來,頭下腳上淩空對著身後就是一記滾刀,手腕狂抖,竟甩出三道刀花,盡數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