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故睜眼時,隻見周圍圍了一圈模模糊糊的黑影,嚇了一跳的白故猛地睜開雙眼,雙掌直接就是推了出去。
“醒了醒了”“可算醒了”周圍黑影一哄而散,唯有白故看著自己雙手發呆。
剛才那一下,自己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天地元氣,本來應該明月大江奔流不息的一掌也隻不過是將離得近的幾個黑影給嚇了一跳罷了。
揉了揉依舊有些眩暈的額頭,白故緩緩坐起身來,環顧一圈,發現身邊橫七豎八躺了差不多有十好幾人,那淡金獨角少年和之前的王耒幾人都在此處,剛剛的黑色人影是幾個提前醒來的修士,現在正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
此處像是哪裏的一座大殿前廳,雕梁畫棟,簷牙高啄,隻不過這地方著實有些太過寬敞,十幾人橫七豎八躺著也不過占了十之一二的地方,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什麼廣場。
遠處豎著三座模糊雕像,十人來高,頭頂橫梁,仿佛隔著一層霧氣隱隱看不清楚,隻能勉強看出一人手掐印決,一人托著大印,一人手持拂塵,皆是仙風道骨,光看雕像便有無窮威勢。
隻不過那個蹲在中間那個雕像肩膀上流口水的身影怎麼那麼像紅豺呢,他在幹嘛?
他張嘴了,他張嘴了!
他啃上去了!
他……被彈飛了!
紅豺輕巧一個翻身,落在了離白故不遠處的地麵上,落地瞬間竟發出了金石相交般的動靜,白故微微一笑。
這傻狗看來有些機遇,光這肉體強度,在二境裏麵怕是並無敵手了。
“哐”
左邊的雕像上又彈飛一個青色身影,白故捂了捂臉,這倆傻狗是真的莽夫,啥玩意都得啃一口是你們的天性嗎……
看到白故醒轉,紅豺屁顛屁顛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白故身邊,遞過來一個青白相間的小果子,看著像個小桃子的樣子。
“你小子可真能睡,我都在這破地方捯飭了一個多時辰了,啥玩意都沒有,旁邊倒是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偏殿的入口,隻不過打不開。那邊圍坐著一堆的都是五陽門的傻缺,沒了元氣他們就是一幫子弱雞。”
紅豺手裏握著個歪歪扭扭的瓜果,啃得哢哧哢哧得汁水飛濺,未等白故開口便把情形說了一通
“這破地禁元氣,那邊那些個好像是大晉皇室的小廢物,倒是比五陽門的奶娃娃強點,好歹懂點陣法,此地元氣不通好像就是什麼陣法搗的鬼。另外那些個穿黑袍子藏頭露尾的,不知道哪來的生靈,不過必然不是咱大荒山脈的玩意。”
紅豺一腳把湊過來的栝狼踹開,把那瓜果囫圇吞下去,又從尾巴裏掏摸半天找出一個更大的扔給傻笑的青狼
“那果子是個老猴子舍了命護著的,但是本大爺技術高超,拿了就溜哈哈,說實在的,現在場上這些個隻知道琢磨技能不知道磨練身軀的小垃圾,爺能打十個。”
紅豺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周圍幾個小團體都有人聽到了,轉過頭對著紅豺怒目而視,其中那五陽門的一個雙臂極長的少年更是衝著紅豺冷笑道
“大言不慚的野獸,滿腦子盡是些筋肉,真不知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紅豺嘿嘿一樂,對著那少年辭了呲牙
“能活到現在說明爺運氣好,不過我看著你小子印堂發黑,雙目赤紅隱有血絲,麵色清白雙手發顫,怕是個陽虛的瘦猴子,就你這種爺都不樂意吃,肉太腥臊,惡心至極……”
那少年被紅豺嘚吧嘚幾句懟的麵色赤紅,雙目圓瞪,眼看就要衝過來和紅豺拚命,卻被一丹鳳眼的青年拉住,那青年嘴角一直微翹,仿佛對任何人都十分有禮貌。
白故雙目一掃,隻感覺那微笑十分虛假僵硬,宛如一張麵具罩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