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渾厚嗓音一起,殿內眾人便半分不得動彈,仿若天地化作囚籠,將在場所有生靈盡數囚禁。
待那聲音響畢,兩側偏殿大門皆是轟隆隆洞開,眾人也是不一而同地活動了一下身子,那束縛之力瞬間消失不見。
當在場大多人都還沉浸在那通天地的偉力時,有那幾人幾獸,已是飛速衝進了偏殿中,沿途留下猖狂大笑。
自古機緣,除有德者居之外,還講究一個手快有手慢無。
眾人一愣之後皆是一窩蜂的向那偏殿大門湧去,留下幾個覺得此處大殿亦有機緣的幾人,在這大殿中敲敲打打。
白故一把拉住了蠢蠢欲動的紅豺,剛才那聲音一響,骨鐲中那沉寂許久的黑色書簽,卻是瞬間發出了灼熱火光,在整個骨鐲空間中左衝右突,最後直直衝著一個方向不再動彈。
迎著紅豺探尋的目光,白故輕輕搖了搖頭。
封小小壓根站在原地沒動彈,栝狼倒是呲牙裂嘴蠻心疼,感覺那偏殿中的寶物卻是都要被別人拿光了。
白故穩了穩心神,探手取出已是有些發紅的書簽,緩步衝著那書簽葉尖所指的方向走去。
調整了幾次之後,白故停下腳步,那葉尖直直對著的,便是那最中央高大雕像的手印。
自那渾厚嗓音結束後,本就有些朦朦朧朧的三座雕像麵目變得更加雲遮霧罩,難以辨清。但湊近一看,那拂塵、大印卻是清晰了不少,根根塵絲都清晰可辨。
唯獨那最中間的手印,乍一看去簡單至極,但仔細觀之,則越發摸不著頭腦。
白故手捏楊樹葉書簽,沉思片刻,仿那手印緩緩掐訣,但卻總是感覺差些什麼東西。
轉頭正想問問紅豺幾人對這印決有何觀感之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然記不起那印決的樣子了,待移回目光時一切又變得如此熟悉。
不去管那已是一邊一個衝著拂塵和大印猛撲而去的兩隻傻狗,身後的封小小也是一邊思索著一邊不斷掐訣,一會低頭一會抬頭,眼眸中都是和白故一樣的驚駭。
白故和封小小在哪裏自顧自地掐訣,兩邊卻是也有幾人盯上了那雕塑手中的拂塵大印,眼看著紅豺青狼在那左敲右啃,弄得滿是口水,便不由得退了幾步。
就算收到手裏清洗一下便了,但每每想起還是一陣惡寒。
前提是那兩件真的是寶物。
要知道,自上古年間天漏之時,便有無數規則大道被那天外氣息汙染,靈氣盡喪,其中最使人絕望的便是那法寶的煉製,愈加困難幾分。
自古煉器才情有十鬥,女媧獨占八鬥,伏羲占四鬥,天下煉器師倒欠兩鬥。
這也就造成了,攻伐類的法寶極難成型,但那自成空間的脆弱器具卻是遍地都是。
躋身五境便可初窺方圓奧秘,所以這種連法寶都算不上的器具實際上還是中上遊修士才能取得的高端貨色。
畢竟五境修士鳳毛麟角,肯沉下心花上十天半月幫你做個小玩意的,更是少之又少。
白故從食煙隼爪上取下的,便是那最粗糙的一種,無法認主,空間狹小,但是確實是自帶方圓之物。
相比之下,白故手上骨鐲,既能化霧護體,又能大量儲物,還與白故心神相連,這就是一難得的法寶了。比那金燦燦的惡俗爪環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
白故仔細盯著那玄奧印決,隻感覺心神都沉入其中,背後封小小則是歎了口氣,轉而將目光投向那旁邊兩隻傻狗。
大殿內逐漸空曠起來,一開始還在紅豺身後蠢蠢欲動的幾人見那大印上已滿是口水,也不由得搖搖頭陸續步入偏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