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章節前麵,不占據章節字數:整體統一一下,小六的大名也就是法不傳,從現在這一章開始全部以法不傳代替,但是其中文章中偶爾出現小六的稱呼之時,各位看官老爺們心裏頭知道這就是法不傳就行了。)
抬頭看了一下陰沉沉的天空,少年輕輕感受了一下略顯潮濕的空氣,
嗯……快要下雨了。
白故轉頭看了一下依舊在往嘴裏塞吃的的法不傳,依舊是狼吞虎咽目不斜視,吃相說不上難看但是也好看不到那裏去。
少年看他老神在在,自己也沉住氣,右手翻出那個鏽跡已經脫落大半的小刻刀,竟是在那吃幹淨的糖葫蘆竹簽之上細細地刻畫起來。
一旁的法不傳也不理會他在那忙活,自顧自開開心心的吃著懷中白故給買的糕點,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半輩子沒吃過飯的餓死鬼。
到底是不是四境之人啊……分明已經應該辟穀了才對。
少年心中腹誹。
白故正用心雕琢,突然聽到街角有鑼鼓聲響,咚咚鏘,嗆咚嗆。
節奏十足,喜慶萬分,抬眸看去之時卻是一個披紅戴綠的西域戲法班子。
有那碧眸紅發眼眶深邃的番邦人,也有鼻梁高挺、金發藍眸的西域人種,手牽虎豹豺狼。
當前幾隻小猴敲鑼打鼓,人立而起,十分靈動可愛。
整個西域班子約有二十幾人,但是無論野獸還是人族,臉上都罩著一個樣式相近描金畫銀的麵具。
最居中一人騎在一胸廓耳立的高頭大馬之上,其餘人之麵具或者遮掩上半麵孔,或是遮掩下半臉龐。唯有那人帶著一個全臉的麵具,麵具上裝飾不多,但細細看去,竟是以金絲銀線刻畫出木質紋路,顯得妖異鬼狎。
那西域班子敲鑼打鼓,霹靂乓啷地自二人身邊走過,白故與法不傳便就在那牆角蹲著,饒有興趣的看著前麵的異彩紛呈。
路過他們倆的幾人大都目不斜視,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咆哮低吼的虎豹豺狼。唯有那幾個小麥色肌膚的異域舞娘,赤著腳,手腕腳腕上皆是係著不少金色鈴鐺,路過二人時還刻意盯著看了幾眼。
直到看出不是自己戲班的人,那舞娘這才笑了笑,搖曳著肉感十足的小蠻腰便趕了上去。
法不傳看的雙眼直勾勾,手裏的點心都忘了繼續往嘴裏放,一絲涎水就順著嘴角將落不落的往下淌。直到那敲鑼打鼓的戲班子走過了街角,法不傳才如夢初醒地合上的有些發酸的下巴。
張太久了,難受。
轉頭看到白故似笑非笑的表情,法不傳難得臉紅了一下,隻不過被那麵具遮著,看不出來。
為了掩飾尷尬,法不傳往懷裏一摸,卻摸了個空。
原來那糕點已然全部吃完了,最後一個正在白故的嘴裏嚼著,正是趁他看美女的時候從他懷裏拿走的,法不傳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心無旁騖。
起身拍了拍拍手上的糕點末子,法不傳走兩步道那道觀門前,拉著門環扣響了旁邊道觀的大門。
白故剛剛站起身來,卻見法不傳扣響了門環之後又走了回來,伸手扶住自己肩膀,示意他繼續蹲著。
少年還沒發問,法不傳已是雙手攏在袖口裏邊兒,一改之前富家翁的作態,十分接地氣地蹲著。
“那老牛鼻子脾氣倔的很,每一個想要進他道觀人都得至少等上一刻鍾,也不知是聽誰說的是磨煉性子的辦法,要不是還有東西在他這兒,老子才不願意來這兒受這鳥氣。”
白故順勢也蹲了下去,繼續雕刻著手上那枚已經隱隱初現雛形的木質長劍,
“不傳兄之前溜門撬鎖……啊,不是,潛行匿蹤技術如此高超,為何不直接翻牆進去,再下看你之口氣跟那道人關係應該相當熟識,應該不至於因為此等小事而發火吧。”
法不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啊,這不是,其實不太好……而且道觀這麼神聖的地方,是吧!就偷偷摸摸的進去,那舉頭三尺還有神明呢,對吧,誰不知道三清老爺現在還在頭頂上盯著咱看的,不太好,不太好。”
白故瞥了他一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傳兄,那道士……身手很厲害?”
法不傳別過頭去,不想讓白故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但少年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他“嗯“了一聲,
果然,這家夥之前溜門撬鎖被人揍過,而且關鍵是他還沒打過人家。
要不然現在才這麼老老實實的過來敲門嘛。
白故心裏一樂,但是卻沒把這表情擺在臉上,也不好繼續去揭法不傳的傷疤,於是幹咳了兩聲,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頭的木質長劍之上,那雙手在寒風中依舊穩的可怕,一柄小小的木質長劍,其上纏繞蚩龍的樣子便逐漸在少年的手中展現出來。
果真,在寒風裏凍了接近一刻鍾之後,才隱隱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逐漸從院子中出現。
隨著“吱呀——”一聲輕響,一個身穿藏青色道袍,裏麵帶著白襯的小道童從門裏邊兒探出頭來,圓圓打的小臉很是可愛,尤其是那帶著探尋意味的大眼珠子骨碌一轉,更顯得靈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