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了……禦寒暄默默地看著床上昏迷的人。
這半年,他知道了很多。
他發現,冷月沒有騙他,潯風……不,風千詢是風家的人。
這從來沒有如此的相信過一個人。
但是就是因為相信了這一次,他一敗塗地。
他不後悔他把風千詢弄成這樣,隻能靠每天輸葡萄糖來生存。
他還發現,他受過季非的恩。
風千詢,這次,我等你自己對我坦白。
禦寒暄雙眼黑沉。
突然,床上的人醒了過來。
漣漓咳了咳幹燥的嗓子,撐起身子,剛醒來嗓子沙啞:“禦寒暄,你想怎樣?”
禦寒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對不起……”
白漣漓一愣,他對自己說對不起?
“我查清了,你不是風家的人,冷月在酒中下藥,讓你的眼睛暫時的變成了紫色。”
白漣漓心中確是一點都不信,不可能,冷月沒有下藥。
以禦寒暄的手段不可能沒有查出這件事,除非……
禦寒暄故意這麼說。
禦寒暄不知何時點燃了一支煙,默不作聲的站在陽台邊。
渾濁的陽光被部分遮擋。
許久。
煙雲繚繞。
禦寒暄出聲:“潯風,你走吧。”
漣漓站在地上:“禦先生……”
他吐出一口煙氣,閉上眼,暗啞的嗓音有些些許疲憊:“走吧。”
或許,這種樣子禦寒暄這輩子也就讓這個男人看見了吧。
半年來,他想通很多。
他也不想強取豪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冷風推門而入,打斷了兩人之間死寂的氣氛:“主人,季非帶人劫了我們的貨,他說有筆交易和您談。”
禦寒暄盯了漣漓許久,最終應聲:“那就聊聊吧,潯風?一起吧。”
他叫她的名字時明顯用了問號,夾雜著莫名的情緒。
漣漓跟著他的身影走進了一扇門。
裏麵季非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不管是外表還是內裏。
季非笑著:“禦寒暄,想來,你那批貨很重要吧。”
禦寒暄沒有做聲,踱步坐到沙發上,渾身氣勢一瀉而露,淡淡的說道:“威脅我?”
季非冷哼一聲:“當然不,我這是一筆交易。”
看著季非,他似乎已經猜到是什麼交易了,但他還是象征的問季非:“什麼交易?”
季非眼神看向麵無表情的漣漓:“我要他。”
禦寒暄輕輕的靠在沙發背上,右手搭在桌邊,輕輕的敲著,仿佛在考慮一般。
“季非,你想用一批貨換一個跟了我一年多的人?”
季非卻好像無論如何都要帶漣漓走,他說道:“你想要什麼?”
他說道:“城北那塊地,南區礦山還有你的冰海之晶。”
季非沒有猶豫:“除了冰海之晶,都可以給你。”
禦寒暄也沒有打算拿到冰海之晶,看到此時季非仿佛傾其所有的架勢,諷刺了一句:“為了一個我玩剩下的男人,你也拿得出手。”
季非瞥了他一眼:“用不著你管。”
季非聽了他的答複後,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刻,起身就走。
“禦先生。”白漣漓看了他一眼。
禦寒暄沒有理他,仿佛他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漣漓也沒有留戀,跟著季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