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翩然而至的男人一身白衣,姿態優雅的搖著手中的折扇。
一雙狐狸眼染著笑意望著晨越,“叫聲好哥哥,好哥哥便帶你離開,哦,還有你護著的那個娃娃。”
這是趁火打劫!
晨越麵色難看,頗有些無言以對,“別忘了我被她盯上是因為誰。”
“那我就不管了,你不叫我就走了。”他笑的跟隻狐狸一樣。
“醉尋花,你別太過分了。”
醉尋花衝著雪野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雪野挑眉,真的上前幾步。
“醉尋花!”晨越是真的急了。
醉尋花那雙狐狸眼毫不掩飾精光,竟似個真狐狸。
“好哥哥。”晨越認輸,一聲好哥哥而已,不明白醉尋花為什麼那麼執著那三個字。
“嘖。”狐狸眼彎成了月牙眼,語氣愉悅的不得了,“聲音太小了,聽不到。”
於是晨越深吸一口氣,呐喊道,“好、哥、哥!”
她幾乎要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
這個流氓。
“好哥哥這便來救你了。”
雪野眼神詭異的望著晨越,片刻後突然笑開,滿臉的開心,“八年前徒兒就說過,師父想要帶走她,徒兒絕對不會阻攔的。”
晨越愣了一下,師父?
房門猛地被關上,在門外碰了一鼻子灰的醉尋花眨巴著眼睛,有些委屈的看向一邊的唐危。
唐危似笑非笑,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活該。”
房內的晨越背靠著門,一股被耍弄的感覺油然而生。
雪野竟是醉尋花的徒弟。
雪野的話分明就是在告訴她,這八年來隻要醉尋花一句話,她就能獲得自由。
那眼神似乎是在說,蕭晨越你就是個大傻子。
晨越以為當初醉尋花隻是救過雪野母親一命,卻沒想到,他們竟是師徒?
方才在樹林裏,雪野恭恭敬敬的跪在醉尋花的身前,就連醉尋花帶他們離開,她一句話沒說。
隻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晨越。她不僅開始懷疑,自己被囚禁的八年是不是醉尋花也參與了。
這個認知讓她全身都在發抖。
軟榻上的鳳玄咳了幾聲,才將晨越的神思給拽了回來,趕忙上前去查看鳳玄的傷勢。
“都過去了。”虛弱的男人隻說了四個字。
鳳玄知道,晨越其實很在意那八年,那是她心裏的噩夢。
碰都不敢碰。
是啊,過去了。
都過去了。
那八年的生活過去了。
或許從此以後被雪野纏上的日子,也過去了。
她隻要找到嬌兒就好了。
晨越這樣想著,卻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握住鳳玄的手,“是啊,都過去了。鳳玄,謝謝你。”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謝謝你在黑暗的日子裏,給我一抹光。
“睡吧,我在這裏。”晨越輕聲的說,語氣罕見的溫柔。
鳳玄是壞人嗎?或許是的。
可這個世界上對好人、壞人,本就沒有一個標準的界限。
上一次沒有人引導鳳玄,所以他偏執暴戾,殺人如麻。這一次的鳳玄卻學會了分辨,他甚至開始討厭殺人。
可他不殺人,就會被人殺掉。
身不由己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