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她片刻,藍衣女子此時有說不出的狼狽,嘴角的血跡未擦幹淨,發絲淩亂的貼在臉上,那雙素日裏隻有平靜的杏眼也染上了紅血絲和不安。
鳳玄清冷的眉眼有片刻鬆動,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一口血咳了出來,他反握住晨越的手。
“別漏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你。”
晨越紅了眼眶。
鳳玄歎了一口氣,“本來不想說的,我找到嬌兒的下落了,他在……咳……”
他突然臉色通紅,額頭青筋暴起,一口濁血吐了出來,而晨越也因此變了臉色,他吐出來的血裏白色的小蟲子在地上不斷的蠕動著。
最後翻滾了幾下,化成了一縷白煙消失。
而他的手上的肌膚內有白點在遊移,有人給鳳玄下了蠱。
而此時的鳳玄已經暈死過去。
“鳳玄,鳳玄!”
然而床上的人無論怎麼喊都沒了反應。
晨越本能的要去找醉尋花,走到門邊的時候卻停下,她發現自己對醉尋花有了依賴。她口口聲聲說著不相信任何人,其實還是不知不覺得信了醉尋花。
他說過不會誑她了。
她突然想起在沒有被雪野關起來的時候,遇到事情她都是自己解決,遇到危險也不會想著讓別人去救,也不會去依賴誰。
可是八年的困囿,讓她的心理變得脆弱。
她開始想要依賴別人了。
後退了兩步,晨越又走回床邊。
蕭晨越,原來的你不是這麼不堪一擊。
求人,永遠都不如求己。
最後晨越麵無表情的劃破了自己的掌心,捏開了鳳玄的嘴。
這個時候沒有時間是思考是不是雪野給鳳玄下的蠱,重要的是要將他身體內所有的蠱引出來。
鮮血滑落進他的嘴裏,可是陷入昏迷的人卻並不能自主吞咽,晨越擰了擰眉,走到桌子邊拿了一個杯子。
她的身體裏有清邪珠,百蠱不入百毒不侵,她在電視或者小說裏也看過這樣的情節,一般情況下她的血應該也對毒蠱有作用。
晨越覺得有必要試一試。
醉尋花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女子手裏端著一個杯子,嘴唇貼著床上昏迷男人的嘴唇。
他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原本在走廊上和清越聊天的唐危聽到啪的一聲,抬眼就看到幾步之遠的醉尋花站在晨越的房門口,一臉興味,臉上的笑容天衣無縫。
手裏還握著一把斷了的折扇。
唐危挑挑眉,這是看到了什麼?如果沒記錯那是醉尋花自己做的扇子,殺人斷骨,割肉碎石,威力極大。
好奇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讓醉尋花失態到不知不覺用內力折斷了扇子,唐危就更好奇了。衝著身邊的女子輕笑,“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晨越懶得理醉尋花,飲了一口杯中液體,再一次覆上鳳玄的唇引導著他喝下去。
走到門邊的唐危也看清了房內景象,當機立斷的推著清越又離開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望了一眼手中的扇子,“嘖嘖,這年頭扇子的質量可真差啊,定是那商人偷工減料,奸商啊奸商。”
還未走遠的唐危實在是沒忍住笑聲。
醉尋花唇角含笑,“嘖嘖,兩位這可真是好雅興,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