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摘下麵紗的那瞬間確實是驚豔了一廳的人。
包括此刻用餐的動作,也從骨子裏透著皇族的優雅,看著著實賞心悅目,叫人不忍打斷。
……但他們來這兒不是吃飯的!
溫淺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來自遲暮將軍的憤怒,繼續道:“這紅燒肉也挺好吃的。”
江平一臉淫淫的笑意,說道:“合了公主的口味,那可真是這個廚子的榮幸。”沒想到一頓飯就解決了,果然是個女娃娃,好對付的很。
就是這另一位恐怕不太容易對付了,看著麵相就是不太好惹的類型。
“不過可惜了……”
見溫淺皺眉,江平一愣,連忙問道:“怎麼了,公主殿下?”
“魚肉百姓得來的滋味,嚐著不太好。”
江平:“……”
遲暮頓時看傻了,靜靜等著江平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平張開嘴巴,卻不知該從何辯起,原先他也以為溫淺是個貪的,於是都不做掩藏了,但是現在……
他百口莫辯,也無從可辯。
“不用解釋了。”溫淺起身,眉目橫冷,冷聲道:“為官不仁,魚肉百姓,你被革職了。”
她走出前廳,聲音微輕,但在前廳的所有人都啞然的看著離去的溫淺,一臉震驚,說不出話來。
“家也一並抄了罷。”
溫淺又輕輕落下一句話,帶著雙雲走出前廳。
遲暮將軍的嘴角一抽,對溫淺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有些刮目相看。
不是說三公主才剛剛恢複神智嗎,為什麼他從三公主的身上看到了王爺的身影。
溫淺雖覺得麻煩了些,畢竟剛才這一番操作下來,也耽擱不少的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嶺州內瘟疫的事情,那些賑災的銀款也已經從江平的庫房中悉數找到了,還有一些早已經被他用掉了罷。
她可以猜到會有官員克扣,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江平居然如此大膽,居然給全部扣下了,那豈不是百姓一點銀兩都沒有拿到。
溫淺的辦事,叫遲暮和一眾的官員收了點輕視之心,三公主剛才的做法確實是打了人家一個措手不及,還不費一兵一卒去探查。
至少跟他們想象中的瞎指手畫腳不一樣。
一行人也不繼續留在前廳了,紛紛來到大堂上,見溫淺早已傳了另一個官員過來。
來人是嶺州的知縣,此人名為聞安,為人清廉,樂善好施,是百姓都十分愛戴的一位父母官。
從他的衣著上也可以看得出知縣的人品,他的衣衫早已經被洗的發白,都縫縫補補穿了好幾年了。
溫淺他們從皇城來,對南方地區的嶺州人生地不熟,自己從頭調查要耗費很多時間。
想要最快掌握嶺州的情況,還是需要一個本地官員。
“下官參見公主殿下。”
溫淺禮貌的應聲,回道:“大人不必多禮,快些將嶺州的近況悉數說來,要是有文書資料,那是最好不過的。”
“是。”
聞安連忙叫人呈上一疊的記錄單,這是不單單是他縣裏的感染瘟疫的名單,而是整個嶺州的感染者名單,如此厚厚的一遝,看來真是有心了。
“莫約是半月之前,嶺州的聚陽縣上出現了第一起怪病,咳嗽,嘔吐,高燒不退,全身出現紅疹,最後皮膚潰爛而亡。
而後七日一整個府上的人也都出現了這樣的病症,吃了藥也不見好,最終府上的所有人都死了,待人發現時,他們都已經全身潰爛,麵目全非了。
若非是那個府上的老爺德高望重,所以發現的早,所有人的屍體也都給掩埋了,大家還都以為是什麼食物中毒或者惡性的風寒,也沒有多大的關注。
直到那些幫著掩埋屍體的人也全都被感染上了,那個府上的鄰居一家也是如此,所有感染者盡數暴斃。
聚陽縣裏的百姓逐漸開始慌亂了,這就像是十六年前的那場瘟疫一樣,到時候全城的人都要死,於是他們紛紛逃到別的縣裏,最終別的縣的百姓也被感染了。
嶺州不行了,百姓又要逃到別的地方去,最終南方瘟疫又是新的一場災難。
好在朝廷下令及時,禁止嶺州城內的百姓外出,否則恐怕波及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