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文穎被氣得,當場又吐了一口血。
這不是形容比喻,他是真的,實實在在又吐了一口血。
江璃:“……咳!”
他被驚到了,當下竟起了些難得的愧疚之心。
韶文穎現下好像是被整得有點……太慘了?
不過這家夥之前那麼氣人,現在換他被氣吐血,那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江璃又收起了自己少得可憐的一點憐憫心,嘿嘿笑著追問:“韶兄,這個,賭資咱們是清了,不過學狗叫這個事兒……”
沒等他說完,韶文穎又是一口鮮血嘔出,然後身體往後一仰,眼一閉,就此吐血暈倒了。
“哎,韶兄!”江璃隻來得及再扶住他,免他後腦勺著地。
這時,韶文穎的隨從護衛也終於奔上了台來,口中呼喊著郎君,一邊奔到了韶文穎身邊,與江璃江琬相對。
倒不是他們反應慢,實在是此前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江琬輕功絕倫,速度超常。這些護衛先前又是侯在稍遠處,並沒有近距離跟著韶文穎上賭石台。此番變故驟起驟落,他們又哪裏跟得上節奏?
這時候韶文穎吐血暈倒,幾個護衛直是又驚又怕。圍過來時,為首的護衛便欲往江璃手上搶人。
江璃連忙把韶文穎推給他,嘿,這個燙手山芋,他還不想管呢。
護衛接住韶文穎,又喊了聲:“郎君?”
韶文穎沒有任何反應。
護衛暗暗咬牙,便架起韶文穎,一邊抬眼看向江璃,沉聲道:“江二郎君,今日之事,小的們歸家之後,必定回報主君。”
說著,他的目光又往江琬身上掃過,倒也不敢多看,隻掃視之後又連忙收回。
另一邊,江珣忙移步過來,擋在江琬身前。
他朗聲道:“諸位歸家,隻管如實稟報便是。稍後我們兄妹回府,某也要請家父去信,問一問國公,如今的郎君,竟毫不避忌,直向小娘子動手,這是可行的嗎?”
當然,最有意思的是,這個主動出手的,還被人家小娘子給一招打吐血了。
這說出去,誰丟人?
江珣說話,遠不似江璃直接,卻綿裏藏針,更有力量。
韶文穎的護衛被他說得羞憤欲死,幾乎都想動手了。
可一來對方身份尊貴,沒有主子命令,護衛終究不敢擅專。二來,護衛們竟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能製得住江家的小娘子。
這就……尷尬了。
還嫌丟人不夠嗎?
“暈倒”的韶文穎這時簡直都又要氣“醒”過來了!
江琬目光一動。
隻見韶文穎喉間忽地一聲悶咳,嘴角又有一絲鮮血逸出。
這狀況眼見不容樂觀。
護衛們大驚,一名護衛又喊:“郎君!”
另一名護衛直說:“快些帶郎君去尋醫,不能耽擱了。”
為首的護衛也不敢再多說,連忙就坡下驢,架起韶文穎,眾護衛簇擁著,疾疾走了。
後方,江琬嘴唇微動,她束氣成音,傳音入密。
傳給誰?
傳給韶文穎!
“韶兄呀。”她如此稱呼韶文穎,細細的聲音傳在韶文穎耳邊,還帶著笑,“有種男人,叫退而求其次。你就是江元芷的退而求其次,你知道麼?”
韶文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