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的話,就不要多說了,你以後叫我朵罹就可以了,我就叫你媚兒。”蒙麵女人很是爽快,答應了就做到。
按照朵罹傳授的口訣,紫媚開始練習著心法。
天快亮的時候,朵罹便離開了。
紫媚站在千尋湖前靜靜看著日出的方向,一片緋紅,美不勝收。
因為有著想要一起欣賞這樣美麗風景的人,所以才會覺得孤獨。
紫媚悔恨自己當初為何不用心學習梅鬼教她的武功,隻懂得跟他撒嬌呢。
但紫媚又沒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把握,既然如此,她也隻好找來朵罹這個良師,就算沒辦法找到寶藏或是父親,紫媚還是可以憑借著速成而來的能力,拚了命也要把邵醒月跟甘藍還有茲娜一起救出來的。
醒來發現紫媚不在床上,所有人都在滿世界的找她。
看到站在千尋湖前閉目嘴裏念叨著什麼的紫媚時,羽衣一個箭步跑了過去。
像發現寶貝一樣喜極而泣著。
“格格,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羽衣說著說著已經開始泣不成聲,看到昨天晚上的紫媚,羽衣很是擔心,才會想要從廚房裏弄些東西給紫媚打打氣的,不曾想,早上到房間裏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唯獨不見紫媚的身影。
“好了,羽衣,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了。”看著哭成個淚人兒的羽衣,紫媚是最不忍心的,但她更不想見到因為再也見不到甘藍時,羽衣那絕望的眼淚。
重要的東西由我來保護,紫媚的心裏這樣默念著,才會冷靜下來。
紫媚是要拉著羽衣一起練習的,這樣就多了一份力量。
然而其他人在紫媚的眼裏,此刻都隻是陌生的路人而已。
她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隻因為不想為了自己而傷害更多的人。
按照朵罹的說法,紫媚的時間不多了。
經過幾些日子撒網式的搜索,長冥終於鎖定了那個黑衣女人的所在位置。
的確,在這個廢棄的若大王府裏,要藏身的地方也為數不多。
大家偏偏都選擇在沒有人煙的藏書樓裏。
長冥偷偷從羽衣身邊溜了出來,悄悄來到這個黑暗中仍然令人警惕性高漲的藏書樓裏。
進入裏麵,撲麵而來的仍是刺鼻難聞的野獸味兒,完全不像是個女人會呆著的地方。
越是這樣難以讓人捉摸,長冥越是懷疑這個女人的身份。
除了一樓以外,二樓更加的荒廢,從來都沒有人去過的地方。
長冥收身後背貼著樓梯邊緣的牆壁,放輕腳步,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有時候野獸具有十分靈敏的嗅覺,任何靠近它們的不利情況都能在最危險的時候察覺得到。
盡管長冥多麼的小心謹慎,但剛一進入藏書樓時就外露出的重度殺氣,無疑是最容易暴露他的身份跟所在位置的最不利的條件。
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眼睛緊緊的依附在二樓的牆壁上,渾身散發著比長冥還要濃烈的殺氣。
長冥剛到達二樓拐角的時候就已經明顯的察覺到這一股股迎麵而來的不尋常的殺氣,待看到牆壁上那發光的眼睛時,那種被目標鎖定的寒氣更是強烈的衝叱著長冥。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長冥帶著麵具的臉部嘴角竟然上揚了,眼神中也明顯的露出了一閃而過的寒氣,然後從身上掏出一顆石頭一樣的東西,瞄準了發光的眼睛下方的地麵上擲了過去。
“叮……”石頭一樣堅硬的東西掉落在地上,滾到了牆腳才停了下來,發光的眼睛在那塊硬東西擲過去的時候就已經箭離弦一般的瞄準了進攻過去。
“啊嗚……”隻聽得一聲似犬類動物的鳴叫便沒了動靜。
長冥這才走到牆角,想要看看到底是怎樣的東西隱藏在這個地方。
地上堅硬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原來是加了迷藥的實驗品,長冥也不過是想試試這個剛剛研製出來的煙霧彈究竟會有怎樣迷你的效果。
沒想到,倒在地上的那個家夥剛一靠近這顆煙霧彈便引發了它不穩定的內在結構而引發了這場沒有煙霧的迷藥外泄流入倒在地上的家夥的呼吸係統,從而讓它暫時暈迷過去。
如果是擁有思考能力的人類,是不會被這種簡單的動作就挑逗起來的,倒在地上的明顯隻是一隻普通的動物,但也不全是個普通的動物。
長冥仔細查看了一下這個動物的外形,它已經被改造的幾乎沒了原本的樣子,隻隱約看出它挺像蜥蜴或是壁虎一樣的動物,所以剛才才能那樣穩固的攀附在牆壁上,但它本身所散發出的強烈殺氣跟看準目標就猛撲過去的行為,實在讓人難以將它與蜥蜴這類重於自保的動物相聯係在一起。
“哼,就放一隻在這裏,也太小看人了吧。”長冥的確是這麼想的,如果是他的話,就算是半成的實驗品,要想得到更多實驗結果提供出來的資料的話,他一定會大量使用這種半成的實驗品。以獲取更多的數據跟信息來改良這種失敗的半成品。
才一想到這裏,長冥隻覺得背後又一陣陣刺骨的寒氣迸射過來,並不隻背後,左側,右側包括上麵的牆壁上都散發著強烈的殺氣,長冥回頭看的時候。
四周包括上麵的牆壁上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發光的眼睛,伴隨著野獸的喘息聲,那種想要把目標撲倒後撕成肉片塞進嘴裏的強烈獸性,正步步緊逼向長冥。
“不是開玩笑的吧,來真的?”長冥發現事情有些不妙,但也為時晚矣,這樣被重重包圍在野獸的懷抱裏,任他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毫發無傷的離開這裏。
藏書樓最大的缺點就是二樓以上的樓層一扇窗戶都沒有,真不懂當時造這棟樓的人是得了健忘症還是找了些外行人來建造這棟樓的。
長冥屏住呼吸,按兵不動,因為他知道,隻要他一動,幾十隻發光的眼睛都會撲過來,把他撒成碎片。
他看得出來,這些發光的眼睛不像倒在地上的那一隻那麼的愚蠢,它們之所以沒有馬上進攻長冥,一定是在思考著什麼,動物,一旦學會了思考,就比人類還要具有攻擊性。
“能不能突圍出去隻有一個機會,哼,就讓你看看跟我鬥的後果。”長冥心裏盤算著,伸手從身後又掏出一個石頭一樣的東西,這一次是剛剛研製成功的新型爆破炸彈;
它的特點就是體積小,攜帶方便,易引爆,想扔多遠扔多遠,不僅如此,它的爆破力包括能扔多遠的距離都可以隨使用者任意的設置。
黑暗中,麵對著四周夾擊的發光的眼睛,長冥並沒有感到壓力的存在,相反的倒是覺得這是場不錯的遊戲,一場不錯的狩獵與檢驗產品成果的遊戲。
不花幾秒就設定好了自己想要扔出的距離跟想要爆破的對象跟範圍。
長冥朝著上方拋出了一顆炸彈,炸彈上升的過程中竟還散發出一種味道,吸引著左右前方的發光的眼睛都朝它撲了過去,就連呆在上麵的眼睛也虎視眈眈的等待著它的靠近。
找準了所有眼睛都鎖定拋至上方的炸彈時,長冥又取出了另一個炸彈,設置了不一樣的方位跟爆破範圍。
這一顆的方向是瞄準了左側的牆壁,兩顆炸彈同時引爆,在上麵的炸彈爆炸的同時,左側牆壁也被炸出了一個隻足一人穿越的洞口,支離破碎的肢體殘骸伴著散落的硝煙落到了地上,長冥縱身一躍,從小小的洞口中就鑽出了牆壁。
從二樓穩穩的落在了左側的草坪上,長冥之所以沒有選擇其他方向的牆壁進行爆破,一是擔心如果有人經過的話,這種程度的爆炸已經足以引起他人的注意,甚至會傷害到他人。
而左側的草坪處則是一片樹林,平時自然不會有人出入,更何況是三更半夜,但他卻似乎嗅到了一種敵人的味道,這也是他選擇左側牆壁進行爆破的原因。
然而,長冥並沒有發現,也沒辦法發現,他離開的二樓,地麵上被炸彈炸的粉碎的屍骨上卻沒有一絲血的味道,也沒有一點血的痕跡。
長冥踩在草坪上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人在外麵等著他了。
就在樹林的入口處的草地上,站著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長冥,眼神中釋放出來的殺氣,竟擾亂著長冥的思考。
他從沒想過,女人會跟他玩一樣的東西,甚至比他玩的還要血腥與機械,在他的眼裏,女人應該是跟水很相似的,喜歡好看又漂亮的東西,在他的眼裏,女人是易碎的,是軟弱的,是需要好好嗬護的,是依賴著男人而生存的。
兩個人都蒙著麵具,彼此看不到彼此的麵容,夜的黑更是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它的渲染力,整個夜空下,兩個人隻是站在原地就能夠感覺到彼此那深厚的內力。
風在卷著,肆意的揮動著落下來的樹葉向一個方向另一個方向衝刺著,卻又在兩個人站著的中間位置處互相衝撞落了下來。
“請問閣下是哪位?到這裏來有什麼事情嗎?”朵罹首先打破了沉靜,她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絕不跟那群小鬼一樣,有必要問一問他混進這裏的目的。
“在下無臉團·長冥是也,你是?”長冥很是坦白,因為他覺得沒必要隱瞞,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讓這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並把事情搞清楚,然後讓她消失的。
“你是無臉團的人?”朵罹的反應很是激動,也很氣憤,好像跟無臉團有著莫大的仇恨一般,頓時怨氣縱橫。
“貨真價實!”長冥還沒說完,朵罹已經不由分說的朝他撲了過來,手上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
長冥也是拚盡了全力往後退,才沒被她緊緊相逼的攻擊所傷到,長冥第一次有了這樣的危機感,沒想到世界上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他現在越來越想要知道這個女人身份和來這裏的目的了。
他也是在抽出了腰間的黑色長軟劍也才能夠擋住朵罹那迎麵而刺過來的刀,朵罹是知道了長冥的身份之後才變得如此凶惡的,而且刀刀致命,完全不留情,根本不是在試探長冥的武功,她這分明是想要了長冥的命。
“我是哪裏得罪你了,這麼拚命的想要殺了我?”長冥一邊用劍擋著刀一麵抓住時機就問朵罹。
朵罹也並不掩飾,她要殺死長冥,至少讓他在死之前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
“哼,像你這種人活在世上簡直就是一種罪惡,我是替上天來懲罰你的!”朵罹的聲音很是堅定,也同時充滿了恨意,這讓長冥很是感到意外,在他的印象中並沒有傷害到像她這樣一個女人的吧。
與此同時,兩人也不忘記猛揮自己手裏的武器,拚命的進攻拚命的防守。兩個人勢均力敵,兩個人不相上下;
就在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的時候,風突然靜止。
飄飛著的樹葉沒有落下來,反而靜止在了半空中,像是被無形的線牽掛住一樣。
長冥覺得有些奇怪,再看向朵罹的時候,那個女人還靜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細細看去,甚至連大口喘氣的聲音都聽不到,長冥跟她鬥了那麼長的時候,身體幾乎已經覺得有些力量不夠用了。
朵罹周圍的空氣似乎也慢慢起了變化,長冥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她身上剛剛還散發著的強烈的殺氣。
她就像死人一樣,抬起頭,眼神空洞的看著長冥站著的地方,抬手指著長冥的身體,指向他的腿。
長冥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快不行了,要放棄了,所以才會變得這麼行為詭異不正常。但突然又覺得有鼓鋒利的寒氣向自己襲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的時候,左腿處已經被刺裂了一條血口,鮮血直往外噴射著。
“啊!”然後是真實的割肉之痛瞬間襲向心髒,就算是經曆過地獄般本酷刑的長冥,也有些承受不住這樣割心一樣的痛。
這是怎麼一回事,隻覺得有股寒氣靠近,卻沒有看到是什麼武器,那個女人用的是什麼樣的暗器,竟然能這樣傷人於無形?長冥的心裏開始覺得有些不妙。這種看不見的東西要躲開是有些難度的。現在,他已經被傷到了,如果下一次那個女人再發一次的話,他能躲得過嗎?
正這麼想著,另一股寒氣竟朝著他的肩膀刺了過來,他拚力拖著受傷的左腿向左側一倒,寒氣打在牆壁上,牆壁被深深的刺入了三分厚而且牆麵全部粉碎,變成粉末散落在了地上。
長冥雖閃得及時,但也被這股寒氣擦肩而過擦傷了皮肉。
“哈哈!果然對付像你這種人,不應該是用人道的東西,怎麼樣,這種感覺是不是很舒服啊。”朵罹終於開口說話了,但是她的身體還是沒有散發出一絲人類的氣息,她那已經失去血色近乎一張白紙一樣的臉,給人一種地獄使者的恐怖感覺。
還有她那說話時,麵部誇張的表情,笑的時候,臉上的皮肉擰來擰去,就像是已經脫離了內部的骨頭一樣,滿是褶皺,但是閉上嘴巴的時候,又很平坦,看上去跟人沒有什麼區別。
長冥看著她這種樣子,卻麵露出了恐懼之色,從不畏懼死亡的他,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危機。
“莫非你是?”看到朵罹的樣子,長冥似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一個足以讓整個無臉團都感到恐懼的身份。
隻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無臉團並沒有做任何違例的事情,需要她出手的吧,難道這跟之前冒充無臉團的人做的那些事情有關係。
“哼,無臉團的人也會出現這副冏相,真是難得啊。”朵罹並沒有收回自己的進攻,再次抬手指向長冥的身體,這次直接瞄準了心髒,看來她完全沒有給長冥留任何解釋與辯駁的機會,甚至都沒想要讓他知道自己是犯了什麼樣的罪行才會遭受這種死法的嗎?
麵對著這種壓人的恐懼,長冥竟然覺得自己的身體竟然無法動彈,靜靜的感受著寒氣直逼自己的心髒卻沒辦法躲,難道他就要死在這裏?難道無臉團也會因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啪,嘶……劈……當……”
先是劍被擊中的聲音,然後是什麼被擊碎的聲音,長冥本以為自己這一次是死定了,睜開眼睛看時,卻看到有個人正在跟朵罹戰鬥著。
朵罹閃躲著,並沒有要進攻麵前這個阻止她的行為的人的意思,隻是一味的閃躲著,盡管她臉上的麵具已經被他用手裏的那把劍挑破了。
露出了眼睛以下已經開始潰爛的皮肉,長冥看到了之後覺得很是奇怪,他知道朵罹的身份,但是又開始懷疑起她的身份。
隻是麵前這個女人的功夫還有進攻能力卻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憑她的能力,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如果她真心想要殺掉他的話,就算有人阻止也是徒勞的吧。
長冥試著慢慢的站起身來,才看清楚與朵罹戰鬥的並不是一個人,是握著劍的衛井然跟拿著槍的衛菁元,他們兩個正拚力的向朵罹進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