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第十七章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似乎想殺了那位大叔啊,這恐怕不行吧。”衛菁元後裏拿著槍,從正麵彈跳到朵罹的身後,他現在已經準備拿著他的左輪手槍開始戰鬥了;

鎖定位置,趁著衛井然從正麵進攻朵罹的時候對她進行射擊,他必須把握好時機,現在衛井然正全力的躲避著朵罹的進攻,因為並不擅長進攻,握著劍戰鬥是他第一次嚐試,衛井然心裏雖然有些害怕,可手裏握的不是普通的劍,是彌染變身後的劍,所以,他可是鼓足了勇氣往前衝的。

“住手!”長冥絕不能看著兩個小鬼頭替他去送死,這讓隻會顯得他很無能。他拖著還在流著血的左腿,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衛井然,想要阻止他。也想要阻止站在朵罹身後要對她進行射擊的衛菁元。

衛菁元此時已經扣動了板機,在長冥還沒來得及阻止他的時候,子彈已經朝著朵罹飛了出去,射出子彈後他就站在原地,以為這次一定可以將麵前這個女人抓住了。

而衛井然也已經準備收起劍了。

但是長冥卻不放棄,推倒衛井然的時候,又飛身撲倒了衛菁元的身上,他這幾乎是用盡了全力,而且衛菁元也沒有想到他會做出這種舉動,所以被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兩個人也順著力道滾到了一邊的樹邊。

“你要幹什麼,我們可是來救你的,你反倒幫她來打我們?”衛菁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心裏實在是有些生氣,他分明是看到長冥有危險才出手相救的,長冥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他!

“就是因為你們是來救我的,所以,我才不能看著你們去送死,這個女人,就憑你們兩個,就是找死!”長冥狠狠的訓斥著衛菁元,然後就聽到了子彈反彈回來,打入樹幹的聲音,被打中的樹幹還冒著煙。嗞嗞的響著。

衛菁元看向被子彈擊中的樹幹,嚇了一跳,子彈明明是射向朵罹的,是他親手從手上的左輪手槍裏射出的。

但怎麼會?

“兩個小鬼嗎?離開這裏,這件事情跟你們沒有關係,我要的是這個人的命。”朵罹轉身麵向衛菁元跟長冥,身體周圍還環繞著未消去的透明保護屏障,像強力磁場被碰到過一樣,也在嗞嗞的響著,發出細微的電波。

然後她就抬起手再次指向長冥,一樣是下定了決定瞄準了心髒的位置,從手上射出的寒光就很是輕而易舉的穿過透明保護屏障朝長冥襲來。

“哼,想殺人,也得經過本人的允許吧。”長冥終於恢複了正常,不再被那微妙的恐懼感所左右,他還不想在這裏就死掉了,他還沒有完成府上交給的任務,他那可愛的嫡女大人也不知道什麼事情會遇到危險,他可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抽出腰間的黑色長軟劍,長冥抬起手將劍身擋於胸前,總算是可以擋住了迎麵射過來的寒光,但他也同時被強烈的寒氣所震懾,向後滑了幾米才定下來。

長冥這才感覺渾身的戰鬥細胞都被激活了一般,血液也跟著興奮起來,整個人已全然進入了戰鬥了狀態。

戰鬥是人類出於自我保護的一種本性,不管麵對的是人還是非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衛菁元雖然從一開始就看出了麵前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卻不曾料以她竟然會不動聲色的就把他打出的子彈反彈了回來,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也沒打算就此退出。

衛井然見事情不對頭,就翻身來到了衛菁元的身旁,三個人一下子就站到了同一方位上。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起看著對麵那個摘了麵具,下半邊臉幾近潰爛的臉,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怕,女人不是最在乎自己的長相嗎?她竟然能夠狠心毀掉自己的臉?

“喂,菁元,怎麼回事啊,你不是瞄準她的嗎?怎麼不管用啊?”衛井然嚇得有點動不了了,他逃跑是一流的,不怕被人抓到,可是他這拚了命的進攻也是頭一回,卻不頂用?還讓機會白白溜走了!

“你們兩個小鬼,還不趕快離開這裏!”長冥從來都沒發火,但現在他必須趕走衛菁元跟衛井然;

“奇怪了,你是不是嫌自己死得太晚了!”衛菁元的右手食指時刻扣在板機上,準備隨時開戰。長冥看到他的架勢,一巴掌就把他的槍打掉了。

“喂,你幹什麼!”衛菁元以為長冥已經開始犯糊塗了,他是不是已經被麵前這個女人說服了,他這是要投敵嗎!他的眼神裏透出的是憤怒跟指責的目光。

長冥看著這兩個小鬼頭,似乎是不會輕易離開這裏的,再這樣下去的話,三個人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加不好辦而已。

反正那個女人的目標是自己吧,長冥想著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把那個女人引到別的地方的話,同時也就可以甩掉那兩個小鬼了。

想著,他便沒再理會衛菁元的問話,站起來便以飛快的速度跑進了森林,果然不出所料,朵罹也跟著跑了進去,緊緊的跟在長冥的身後,她一邊追一邊從手上發射著武器,一刻也沒有放鬆過。

看著突然跑掉的兩個人,衛菁元一下子就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這兩個人的身手,還有那個女人奇怪的麵容,衛菁元的心一下子就有種甚是不妙的感覺。

“要追嗎?”衛井然看著衛菁元一臉猶豫的表情,想著這次的事情一定沒那麼簡單,最好還是不要追過去的好;

樹林裏,枝與枝交叉,藤與藤搭錯,葉子正是茂盛繁榮的時候,密密麻麻的遮蓋著本就肥壯且占了多半土地的樹幹。

長冥在前麵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腦袋裏一直思考著如何擺脫身後這個危險女人的方法;

雖然誤入了這片麻密的樹林,不久便像是迷了路,但索性這樣也可以得到比較好的地勢優勢了,估計差不多真正入了樹林的深處,這樣半徑百米內應該不會有人出沒,在這裏就算是使用再具有毀滅性的東西也可以抵擋一陣子了吧。

長冥站在一片相對而言比較大的草地上,深吸一口氣,轉身站在原地,等待著朵罹出現的那一刻。

不到半分鍾,朵罹果然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且她的殺氣已經彌漫於整個周圍,讓長冥覺得陣陣刺骨的寒氣逼人,不由的心中一顫。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看到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長冥,朵罹就知道區區一個人類,就算再怎麼厲害,麵對她這樣的一個對手的時候,不做過多的掙紮反而是聰明的選擇。

“說實話,同樣身為女人,你的品位實在是太差了,我隻是覺得很失望而已。”長冥把長軟劍收回腰間,就真的不再動起來,仿佛是的確想要放棄的樣子。

“你說什麼!”朵罹作為一個女人,一直對自己引以為傲,不管是外貌還是身材,或是穿衣打扮上,這個男人竟然說她沒品位?

“我說你啊,要品行沒品行,要樣貌沒樣貌,還如此著急的暴露出自己那不著調的暴脾氣,再不懂得掩飾一下的話,你簡直都不配身為一個女人了!”

“放屁!”朵罹已經成功被長冥激怒了,他懂什麼!身為女人,她曾經有多麼的努力,若不是像眼前這種男人一樣的家夥,若不是那可惡的無臉團,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現在這副讓自己看了都覺得惡心的鬼樣子!

長冥此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在朵罹因為憤怒不再理智的時候,他已經在手裏準備好了大量的炸彈等著她。

朵罹的眼睛裏已經爆出了血絲,抱著心頭被激起的怒火,不停的向長冥所在的地方射出一道又接一道的寒光,她自己的身體也一步一步的接近著長冥。

她無論如何都要殺掉他這樣的人,這不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可是長冥卻成功的躲過了她一擊又一擊,在她以為自己快要成功的時候,一陣刺耳的爆炸聲從她的身體邊緣響了起來,她迅速撐起防護屏障,幾十顆炸彈的威力厚厚實實的把她震得耳朵都要出現鳴響了,幸好有防護屏障撐著,若不然她早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硝煙很快便散去了,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長冥已經不見了蹤影,朵罹也已經被炸彈折騰了險些喪了命,不知了長冥的去向,現在找不到,總有一天她見到他的話,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就滅了他!

朵罹撐著負傷累累又因為過度使用力量而已經有些力竭的身體,找到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就落腳睡了過去,可能因為太累,她一覺就睡到了天亮,睜開眼看時,甚至可以看到太陽升起的光線。

她有很長時間沒有像現在這樣可以安安穩穩的睡一覺了,這都要拜那個男人一樣的家夥所賜,這份恨意她會好好記著;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鼻子下方的臉,摸上去就是摸了一塊幹樹皮,粗糙不平,心裏想著因為使用了那種力量所以麵容才會潰爛的如此之快。

從衣服裏掏出一麵小鏡子,本想看看自己的臉潰爛到什麼程度的時候,朵罹卻不敢相認嚇得一下子把鏡子扔到了地上。

原本潰爛的皮肉已經有些幹枯,像是結了疤而且快要脫皮的感覺,可是全都變成了黑色,不但如此,潰爛的地方已經擴散到眼睛的地方,也就是說,從下眼皮到下巴的臉部全都潰爛了開來。

“怎麼會這樣?之前使用過那麼多次這樣的力量,也隻不過潰爛了芝麻大的一點地方,現在怎麼會擴散得如此之快,她的臉就這樣毀了!”朵罹實在不敢相信這種事情,但事實偏偏又擺在眼前,不管她再拿起多少次鏡子再照多少次臉,她的臉的確已經擴散到了下眼皮的地方。她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痛苦,默默的把這筆賬一起記在了長冥的頭上。

衛菁元跟衛井然追過去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隻剩下因為戰鬥而留下的一些痕跡,兩個人便先折回了紫媚香閣的別苑。

時間過了一天,都沒有見到朵罹再出現過,紫媚的心已經開始懷疑了,她怎麼就偏偏相信一個陌生人了呢。

自己的能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所成長,就算真的成長了,也不一定馬上就能夠敵得過梅鬼跟K啊,就算敵得過,她現在連人在哪裏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救人。

即然如此,紫媚也不想再繼續等下去,她決定先去找人,練功的事情在找人的過程中也是可以做到的;

她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梅鬼最常出沒的地方,那裏僅次於這個王府禁地,就是梅鬼口中所指的他的老家,梅林。

梅林是個虛掩的地方,如若沒有人帶路,是不能夠順利進入的。

紫媚跟羽衣拖著爬了可以稱之為千山萬水的路程而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

王府禁地跟梅林都是這個世界上古老的地方,都是被現世的人們貼了封條,禁止入內的地方。

山山水水是最美,也是讓人看了最覺得舒服的地方。

覺得安心是在這種危險時候最不該有的情緒,紫媚坐在一塊石頭上,抬眼望著天邊即將沒入水平線下的太陽,夜幕馬上就要被拉下來了,兩個人已經趕了一天的路程,對於幾乎沒怎麼出過遠門的兩個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場長征一樣艱難的開始。

“格格,喝點水吧。我把帳篷搭起來,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那塊石頭後麵的草地上過夜可以嗎?”羽衣手上拿著一個瓶子,裏麵裝滿了透明晶瑩的水,她滿臉擔心的把瓶子遞給一臉無神的紫媚,然後指了指旁邊的半個人高的大石塊,那後麵是塊不錯的草地,上麵有小小的花朵,像稀薄的星星一樣散在上麵,周圍是一片像蘆葦蕩一樣高的綠色長草叢,隨著即將到來的夜風快樂的搖擺著。

紫媚接過水瓶,看了看羽衣所指的地方,心不在焉的點頭答應著,瓶子就這樣被她握在手裏不曾開啟過。

漫長深黑的夜即將開始,兩個女孩第一次在外麵過夜,心中滿是不安與擔心,離家越遠,這種擔心與不安就越是強烈起來,路雖遠,卻一定要走到底。

帳篷很快便搭了起來,地上鋪了出門時帶出來的毯子,天還是有些涼意,尤其是夜間的風,還是有些冷。

兩個人早早就入了帳篷,若是照顧不好自己,身體在沒到達目的地之前就拖垮了,以後的事情還怎麼做下去。

躺在軟軟的毯子上,紫媚卻不能入眠,夜的黑也無法將她心中的牽掛完全的覆蓋住,反而在這黑夜裏更加的猛烈起來,思念滲透入黑夜,伴著黑擴散向周圍的空氣。

帳篷外一群黑影閃動著,映著天上那閃爍不定的星辰定立在草地上的石頭邊,慢慢坐下來,眼睛不離的看著帳篷內,兩個人閉上眼睛,輕吐一口氣,另外兩個人還瞪著眼睛瞧著帳篷內的動靜。

人類經不起時間的折騰,是因為他們於時間的長河而言不過是短暫的存在,轉瞬即逝的東西是經不起折騰的。

不眠之夜就似在時間的長河中跨走時那麼艱辛,羽衣雖閉上了眼睛,卻也感覺得到紫媚是醒著的。但她不敢問紫媚,她這樣想著,也許她知道些什麼,卻不全都了解,她隻想跟在紫媚的身邊,現在隻有紫媚是她可以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