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替代品(1 / 3)

第十章 不是替代品

出了宮門,坐在馬車上的司空星兒遠遠就看見冬琰和春暮已在等她了。

“你們怎麼來了?”馬車在她們麵前停了下來,她很驚訝的問。

“是王爺讓我們來的,他本來要自己來的,但有事情走不開,就遣我們來了。”冬琰說。

“噢,那你們上來吧。”

在馬車內,她想著金夜冥的話,心情很複雜。她很是在意她已是殘柳之身的事實,就算她隻是一縷魂魄,她也還是會怕金夜暄因此而嫌棄她。還有金夜冥說的話是真的嗎?金夜暄當她隻是個替代品,司空月兒的替代品?她想忘記的,但是這句話卻像條毒蛇般啃噬著她,讓她不得不去想。她好難過!

“王妃是怎麼了?”春暮低聲問著冬琰,她注意到王妃的臉色很是蒼白。

“小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冬琰很是擔心的問。

“沒有啊!哪有什麼事?”司空星兒對她們露出一抹很虛弱的笑。

她們麵麵相覷了下,冬琰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姐之前也被皇上召進宮過,那次出來,小姐也是這樣的,甚至更不好……”

“是我中毒之前嗎?”她問。

“對,那次小姐從皇宮出來,眼中盡是絕望,當時我還被你嚇了一跳呢!擔心小姐會想不開,果然,幾天之後,王妃……王妃就中毒了。”她眼中有不自在,別過臉去。

“小琰,其實你知道對不對?”司空星兒注意到她的閃爍之意,略加淩厲的問。

“知、知道什麼?”她心虛的問。

“你不要再裝糊塗了!”

“王妃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春暮問。

司空星兒沒有回答,她隻是一徑的看著冬琰。

“你不要逼我。”冬琰很是憂心的說。什麼都不記得的王妃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還要對過去耿耿於懷呢?這樣隻會更加不快樂。

“其實我是自殺的對不對?”司空星兒沒再看她,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淡淡的說。

她話一說出口,車內的另兩人同時震驚的看著她。

“你知道了?”冬琰很是傷心的說。

就在車內的三人同時心思各異的想著事情時,馬車突然來了個緊急刹車,讓沒有準備的她們同時滾做一堆。

“怎麼回事?”春暮掀起車簾,皺眉問著車夫。

“有、有刺客。”車夫戰戰兢兢的說。

春暮還來不及說話,就有大聲嚷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她定睛一看,竟然發現馬車已被團團圍住了。她放下車簾,對她們道:“來者不善,我看他們並不是一般的劫匪,況且這條路是通向王府的,他們竟然都不把暄王府看在眼裏,想來是一批亡命之徒。”她又轉而對冬琰道:“你保護好王妃,我來掩護你們。”說完,就拔出劍飛了出去。

哇靠!司空星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飛出去的春暮,她第一次見識到所謂的輕功,太厲害了,女俠耶!

冬琰從窗口看出去,看到二三十個蒙麵人將路口都堵死了。

“人太多了,春暮一個人無法攔住他們的。”她很是著急。

司空星兒也探頭看了下,心中一動,不會是金夜冥派來的吧?來殺她滅口了嗎?她還踹了他一腳,恐怕真是他了。想不到他的動作那麼快,看來是不準備讓她活著回去了。她很是恐懼的想。

她一個人死不足惜,但她不想讓春暮跟冬琰為她冒險的。

冬琰對車夫說了句什麼,就見呆若木雞的他在瞬間掉轉馬車,馬車載著她們飛快地向前跑去。

“劫住那輛馬車,不要讓她們跑了。”

有人大喝一聲,便有一半的蒙麵人衝向馬車。春暮大驚失色,卻也無奈何,因為纏住她的幾個蒙麵人的武功也相當高強,所以她要趕過去阻止他們,還必須費一些時間。

“啊——”車夫驚恐的聲音傳來,沒來得及叫第二聲,便往後倒在了馬車裏。

“啊,”接著是司空星兒的大叫,她嚇呆了,她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死亡,車夫雙眼暴睜,全身血淋淋的,太恐怖了!

“走。”冬琰大喝一聲,便帶著她破頂而出,轉眼便落在了離劫匪兩丈遠的地方,總算是將他們拋在了後麵。

“春暮怎麼辦?”她很是著急的問。

“她不會有事的,隻要我們逃出來了,她就能全身而退。”冬琰拉著她快步向前跑去,隻要回到了王府就沒事了。

“春暮一個人真的沒事嗎?對方那麼多人……”她還是很擔心。如果春暮有什麼事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快點,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了。”冬琰催促著她,拉了她拚命往前跑。

跑了沒多遠,她們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個蒙麵人攔住了去路。

其中一個蒙麵人指著冬琰說:“小姑娘隻要你把人放下,我可以饒你不死。”

司空星兒吃驚的看著蒙麵人,暗忖:“這個人聲音好耳熟,還是個女的。”

“做夢。”冬琰冷冷的說完,就立刻拔出了手中的劍。

另一個蒙麵人說:“她值得你如此為她賣命嗎?”

冬琰聞言看了她一眼,也覺得此蒙麵人的聲音相當耳熟。

“當然。”她挺著頭傲然說。

“不要眼她多廢話,竟然想死,我就成全你。”蒙麵人說完。一劍刺了過來,直直刺向冬琰。

蒙麵人回頭對另一個蒙麵人說:“你還不快動手,現在正是你報仇的時候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她很是著急,似乎在顧慮什麼。

她跟她有仇?司空星兒很是疑惑的看著蒙麵人,看來這些人不是金夜冥派出的,她早該想到他若要殺她,不會等到她出了宮才動手的。但這些人卻是衝著她來的,似乎要將她活捉了。可為什麼呢?她自認她當司空星兒的這段日子並沒有得罪什麼人。那就應該是以前的司空星兒的仇人了。

“哎,等一下,你要殺我可以,但是你得讓我弄清楚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吧?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見蒙麵人向她走過來,她連忙拖延時間阻止她。開玩笑,要殺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冬琰又被纏上了,她隻好自救了。

蒙麵人聞言,冷笑了聲:“你自己害過什麼人,自己不記得嗎?”

“沒有啊,我自認我做人一向很本份,應該沒有得罪什麼人。”她很認真的說,低頭想了下,又道:“嗯,不過我最近好像有得罪過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作惡多端,是罪有應得的。看你的身材玲瓏有致,應該不會是她。她長得可難看了,身材畸形醜陋不說,還長得滿臉麻子。”她頓了下,看向那個正和冬琰激鬥中的蒙麵人,大聲說道:“我倒覺得那個醜八怪很像你的那個同伴。”

果然那個蒙麵人聞言刺向冬琰的劍抖了下,暴怒道:“你先別給我得意,等下就來收拾你。”

女人果真是愛美的,絕不容許別人說自己是醜八怪。

“啊,剛才我還隻是猜測,這會聽你的聲音,我就更加肯定了。你就是那個滿臉麻子,身材畸形醜陋的醜八怪。”

那個蒙麵人一聽更氣了,加上冬琰的劍式招招淩厲,害得她被刺了一劍。她大聲對這邊的蒙麵人說:“你愣著幹嘛?快把她抓起來,我一定要在她花容月貌的臉上刺上幾劍,看那個金夜暄還要不要她。”蒙麵人氣瘋了,大吼大叫。

這邊的蒙麵人伸手就要來抓她,她反射性地躲開。

蒙麵人生氣了,冷聲道:“你再跑試試看。”

“跑就跑,是你叫我跑的。”司空星兒不顧她手中森冷的劍,拔腿就跑。她不信自己被抓住了能夠不被殺死。當然是跑為上策嘍。

蒙麵人提著劍在後麵追著。

司空星兒跑著跑著便一頭栽進了一堵肉牆,痛得她哇哇大叫。“哇靠!痛死我了。”她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跳來跳去。

“你沒事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問。

“是你啊!”她抬頭看到慕容彥一臉擔心的樣子。

“嗯,你被人追殺呀?”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

“誒,都什麼時候了?你竟還有心情說笑。”她可沒他那麼輕鬆的心情,剛才經曆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是她耶!不過——他手中竟也握著一把劍,上麵赫然淌著幾滴血。“你是來救我的嗎?”

他沒回答她,因為他的眼睛倏地眯了起來,看著追她的那個蒙麵人,眼中竟迸發著冷意。他不允許有人傷害她。原本他是出來散心的,卻沒想到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這裏,恰巧看到暄王府的女侍春暮被圍攻,所以就出手了,一問才知,有人竟要追殺暄王妃。遂一路追過來,果然讓他看到了她。

那個蒙麵人也在打量他,眼中似有恨意,對司空星兒道:“沒想到除金夜暄之外,你竟還有這樣的護花使者,不過沒用,因為你很快就會去見閻王了。”

“你在嫉妒我?”司空星兒怪怪的說,她不是故意要氣她,而是蒙麵人此時就是給她這樣奇怪的感覺。

“你找死。”蒙麵人劍尖直指向她。

“我還不想死,我還要快快樂樂的活著。”慕容彥將她護在身後,所以她才能有恃無恐的說。

“你就耍你的嘴皮子吧,等我捉到你,定要割了你的舌頭,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些話……”

“是嗎?我倒要看看是誰把誰的舌頭割下。”一聲冷若寒冰夾雜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皆看了過去。原來是金夜暄!司空星兒更是崇拜的看著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金夜暄。他身後還跟著無心領的一隊禁衛軍,好不威風。哇!真是帥呆了。

“你沒事吧?”金夜暄看著她的眼中盡是溫柔一片,以及更多的擔心。

“沒事。”她搖搖頭。

蒙麵人見狀,眼中極是刺眼,像瘋了一樣朝司空星兒一劍刺過去。快得讓離她最近的慕容彥也來不及阻止。就在劍尖即將抵觸到她時,一條鞭子像靈蛇一般纏住了她的腰,把她卷了起來,下一刻,她便安好的坐在了金夜暄的馬上。蒙麵人卻撲了個空。

她還來不及回神,卻聽見金夜暄以所有人都聽得見的暗昧嗓音說:“我救了你,現在你總沒有理由拒絕我了吧?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呢?”他低頭看她。她臉色驀地大紅。心裏暗罵了聲:色鬼!他隻差沒說讓她晚上洗幹淨了身子等他來碰她了。

“敢情你救我是為了那檔子事?”她諷刺的說。“那若是慕容彥救了我,我也該以身相許了嘍!”

“閉嘴。”金夜暄火大的說。

慕容彥頭痛的看著這對夫妻,無奈的說:“你們夫妻要討論房事應該回到家慢慢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被你聽見了?”金夜暄竟破例對他抿嘴一笑。

“這麼大的聲音,我想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慕容彥倏地收口,一絲了悟閃入眼中,原來他是在說給他聽的。幼稚!他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金夜暄麵色難看的說。

“我在想,你們夫妻成親這麼多年,難道你們竟還未圓房嗎?”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玩了。

“笑話,這怎麼可能!”他冷聲說。“我勸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期待。”

“在下對王爺當然不敢有所期待,但我對星兒就不一樣了。”慕容彥故作親熱的稱呼司空星兒。

金夜暄聞言非常生氣,當然那些蒙麵人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發泄的對象。

“把這些遮遮掩掩的黑衣人統統抓起來,反抗者一例殺無赦。”他冷冷地對無心開口。

“駕——”金夜暄低喝一聲,馬兒就像疾射而出的利矢般瞬間消失在了眾人麵前。

空氣中似飄來一句抱怨:“金夜暄,這樣可以嗎?我還沒向慕容彥道謝啦……”

慕容彥看著消失的人兒,悵然若失。而蒙麵人卻像失了魂般僵在那裏,任由禁衛禁毫不費力地抓住了。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