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替代品(2 / 3)

“王妃。”

冬琰和春暮走進大廳,一進來就看到司空星兒擔憂的神色。

“你們沒事吧?”她掙開金夜暄仍然握著她的手,迫不及待地上前檢查。

“我們沒事。”她們溫暖一笑。

“那就好。”她汗顏的說。覺得自己真是沒義氣,扔下她們自己先跑了。不過,都怪那個罪魁禍首啦!她瞪了眼那個正在悠閑喝著茶的男人。

“王爺、王妃。”劉俊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地朝她們行了禮,便真接道:“那些蒙麵人都抓起來了。”

“很好。”金夜暄放下茶杯,眼神殘酷的說,“將他們嚴刑拷打,勿必要問出他們刺殺王妃的目的。”

“是。”劉俊頓了下,有些遲疑的說:“其中有兩個看似頭目的人,要不要見一下。”

“是我們認識的對不對?”司空星兒脫口道。

“嗯。”劉俊點頭。

“把他們押進來。”金夜暄吩咐。

劉俊朝外喊了聲,就有兩個侍衛押著形狀相當狼狽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是你們。”司空星兒很是驚訝地叫出聲。原來那兩個黑衣人,就是剛才追殺她的那兩個蒙麵人,而她們竟是倚翠樓的小青跟可人。

“為什麼是你們?”她呆呆的看著她們,心情很是複雜。

“少廢話!如今被你們抓住,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那個小青咬牙切齒的說。

她不理會她,徑自道:“為什麼?你們是要替倚翠樓的老板娘報仇嗎?”可是這樣說不通,她們都是深受其害的人,沒有理由要這樣做。

“哈哈——”小青冷笑了兩身,轉而看向她淩厲的說:“沒錯。”

“你以為我會信嗎?”司空星兒突然銳利的看著她,“其實你們並不是要殺我,你們的目的是要將我活捉了。我想你們應當是殺手,而風塵女是你們用來掩藏的身份,你們委身在倚翠樓,精心巧妙地布局,不就是為了讓我一步步進入你們布置好的圈套嗎?”她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見到小青時情景,莫名地進了倚翠樓,然後看到被抓到的冬琰,再然後是院子裏可人突兀的琴聲,金夜暄當時的迷惑。

不理會她們二人的目瞪口呆,她繼續說:“我想金夜暄才是你們最終的目標吧!引我去倚翠樓,其實是想引出金夜暄的。你們抓我定然也是為了威脅金夜暄。”她突然對她們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可惜我覺得你們是我見過最差勁、難有氣候的殺手。”

“你……”那個小青氣得怒目瞪她,而可人則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你什麼你?”司空星兒抿唇一笑,笑得她們一頭霧水。她轉而走向金夜暄,柔若無骨地靠在他身上。“我覺得我的老公才是最有當殺手潛質的人,你們看,他的眼神冷酷,表情莫測高深,還有若有若無的似笑非笑,絕非爾等能夠比較的。隻要他願意,我猜他定能在彈手之間將你們所謂的組織給夷成平地。”

“抬舉了,星兒。”金夜暄失笑的看著她這個愛掰的妻子。眼中的深情看花了眾人的眼。

“你不要太得意!”小青不屑的說。“你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犧牲了另一人的性命及幸福得來的。”眼中含有輕蔑。

司空星兒沒有她想象中的表現得惱羞成怒,反而很是坦然的說:“你說的是司空月兒吧?”她說這個名字時,注意到可人的身子顫了一下。“可惜她的死並不是我所殺,我也相當同情,而我卻為此無辜地擔了三年殺人凶手的惡名,比起她的‘逍遙自在’,你們不覺得我才是那受傷害最多的人嗎?”

“司空星兒,你真是太虛偽了!”可人看她的眼神有著很深的恨意,她咬牙說:“你以為這樣說,別人就會相信嗎?司空月兒已經死了,你不但沒悔恨之意,且還用‘逍遙自在’來玷汙她,你存的是什麼心?”

司空星兒沒有馬上回答,反而以探究的眼神有些玩味的看著她。她方才注意到這個可人從進來那一刻,眼神就隻停留在金夜暄身上,沒有離開過。半晌她才說:“可人姑娘,在這件事情上你似乎表現得太過激動了哦?”

可人看向金夜暄,發現他正在喝著茶,一副置身在外的表情。

司空星兒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在心裏偷笑了兩聲。

“聽說你是月兒的救命恩人,而我也沒玷汙她之心,我說的逍遙自在,可人姑娘你該知什麼意思。”她的眼睛緊鎖住她的,一雙利眸似要將她看透了似的。

可人很不自在的別開眼,聲如蚊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是嗎?”司空星兒笑笑的望著她。“如果你是衝著為月兒報仇而來,那麼我希望你轉移方向,因為你的仇人不是我,而是——當然,如果你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她說這話不但可人覺得疑惑,就連金夜暄也不明白。他伸手將她拉了過來,輕問:“星兒,你似乎知道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今日進宮五弟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她望著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空茫,這讓金夜暄的心好似被狠狠地揪緊了,啞聲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還記得上次我中毒的事嗎?”她艱澀的說,“其實沒有任何人對我下毒,而是我自殺的。”

金夜暄震驚的看著她,“你想起來了?”

“並沒,你知道我不是司空星兒,又怎麼會有她的記憶?”隻是她雖然不是司空星兒,但她的心卻在難過。從整體上來說,她已經就是司空星兒,而司空星兒就是她,再也不會分開了。所以她有司空星兒的愁,有司空星兒的痛,她們是一體的,差別在於靈魂。

他的眼緊鎖住她的,柔聲說:“我知道。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要逼我,我不想說。”她痛苦的輕搖著頭。

“如果你不想說,我就不問。”為什麼她剛才好好的,卻在看到可人後變成這樣?可也一定跟金夜冥有關,他定要找他問清楚。

“你們不要在可人麵前表現得親親吾吾,實在太過分了!”小青打斷他們,很不恥的說。

“這關她什麼事?”金夜暄皺眉,頭也沒抬的說。“既然問不出什麼,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他揚聲道:“無心,將她們押下去,就算嚴刑拷打也要副問出來,她們受何人指使。”

聞言,可人的眼中竟然有著傷痛和絕望。

“你們怎麼可以對弱女子用刑?”小青叫囂道。

“你們是弱女子?”金夜暄冷笑道。“你們敢來刺殺,就該要有這個覺悟。”

小青恨恨地跺了跺腳,看了看可人,咬牙道:“你不可以對可人動刑,因為她是……”

“不要說。”可人看著她的眼中有乞求。

“因為她就是司空月兒。”司空星兒話一出,所有人都齊看向可人,然後又轉回來看她。

哪裏像?司空月兒不是王妃的雙胞胎姐姐嗎?但可人的臉跟美貌的王妃有好大的差距,雖也是美人,卻沒有她那種美到極致,讓人看了會忘記呼吸的驚人美貌。王妃一定是瘋了!眾人想。

“星兒,你是不是病了?”金夜暄望著她,擔憂的問。

“你才病了!”司空星兒翻了個白眼,不理會他詫異的表情。有些虛弱地走到可人身邊,在她的臉上看來看去,一會才說:“我想你一定有易容吧!不過你這個麵具做的跟真的一樣,我完全看不出它其實是一張麵具。”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特喜歡看武俠小說,書中總會講到江湖人易容有何了得。所以她對可人臉上的那張麵具很是感興趣。

可人怔怔的看著她,差點變成了一個呆木頭。

“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她商量的問。

可人咬著唇瓣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在臉上摸了一下,一張跟她一模一樣,卻顯得太過蒼白的臉,立時呈現在眾人麵前。她手上赫然拿著的就是前一刻還在她臉上天衣無縫的人皮麵具。

“月兒?”金夜暄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的聲音中含著驚喜和更多的不確定。

這一刻司空星兒的心感覺像是碎了般,她仿佛聽到自己身體裏泣血的聲音。有些微顫的身體被金夜暄走過來的身體碰撞了一下,她一時站不住被撞跌在地,而那個愛她的男人卻並沒發覺。她似乎看到小青奚落的笑聲,一時間她的頭好暈,金夜冥的話又閃現在腦海,她就是月兒的替代品。

“暄。”可人,不應該是司空月兒,她輕聲喚著站在她麵前的金夜暄。眼神癡癡地望著他,眼中有淚,唇畔有掩飾不住的欣喜。望著這個三年來夜夜思念的男人,她有些忘情地撲進他懷中。聲音極是溫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金夜暄的軀體震了一下,他終於回過神來,推開月兒的身子,這個令他魂牽夢縈了三年的人兒,現在出現在他麵前,但他這會卻沒有剛才的震驚和驚喜,反而有些疏離。“我很高興你還活著!”

“為什麼?難道你不愛我了?”望著他眼中的冷漠與疏離,她有些失控的叫。

“對不起!”對於這個消失在她生命中三年的女子,他隻能說抱歉,因為此時在他眼中、心上,隻有司空星兒一個。

“是因為星兒嗎?”她質問。

“是,她是我妻子,也是我最愛的人。”他沒有回避,反而很坦然。

“不對,你從來都不喜歡她的。你隻是將她當成了我的替身,我的替代品。”

“你錯了!星兒從來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她是獨一無二的,我愛她。”

他這才像是想到什麼,倏地轉身去看,驚恐地發現偌大的大廳此時哪裏還有司空星兒的身影,就連她的兩個婢女也不見了。

在月城外,司空星兒著一身素衣,為了方便起見,她仍做男裝打扮。笑若春風的看著和她並肩站在一起的慕容彥。

“慕容彥,我還真的希望能夠喜歡上你,那樣的話,我肯定會活得較輕鬆快樂。”她調侃道。

“可惜你依然沒能喜歡上我。”他歎了口氣,眼中有無法掩飾的落寞。這麼美,又集靈氣於一身的女子,卻不能惟他所擁有。

“不要這樣嘛!我相信一定會有更值得你愛的女子出現的,隻是還沒出現罷了。再說像我這樣沒心沒肺的女子,換作我是你,定當敬而遠之。”她有絲歉疚的說,覺得自己對人家有些虧欠。她眼睛看向遠處的山巒,想著以後要獨自去闖蕩,心不自禁地畏縮了一下。她離開暄王府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一直住在慕容彥家,現在終於要離開了,竟是那樣的害怕,害怕著不可預測的未來之路。她現在無牽無掛,當真是孑然一生了。隻是心裏的那道傷口到現在也未能愈合。

“我承認你是真的很沒心沒肺!”慕容彥苦笑了下,“不過我真的有那麼差嗎?這一個月的時間相處下來,你也還是沒有愛上我,這對我沒有打擊是不可能的。我自認瀟灑英俊、對女孩子專一,說實話倒追我的姑娘也不是沒有,但為什麼獨獨你卻能無動於衷?”

“嗬嗬——你美的你!還瀟灑英俊呢?”她很不捧場的說,“那些倒追你的姑娘定是沒眼光。”

“你太壞了,不喜歡我,還要罵喜歡我的姑娘,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嫉妒?”

“拜托!現在還是白天耶,做夢也請看一下時辰。我還嫉妒咧!”很是唾棄。

沉默了一會,慕容彥輕聲道:“你一定要走嗎?”

“嗯。”她點點頭。

“其實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可以不用走啊,我又沒逼你一定要喜歡我。”他很不放心,對於她這樣一個從沒出過遠門的姑娘,他還真是替她擔心。

“不是的,我隻是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順便長長見識。”她有些溥衍的說。一直住在慕容府,實際上她是真的有些不自在,雖然環境也很舒適,但他們之間無親無故的,她這樣賴著不走,算什麼呢!

慕容彥看著她的表情,有些遲疑的問:“你——真的已經放下金夜暄了嗎?”

“當然,感覺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她心虛地避開他銳利的注視。

“那就好!但是我聽聞金夜暄並沒有娶別的女主人。我猜他收到你的休書時,一定非常震怒。”他隻要想到金夜暄暴走的表情,就覺得很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