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刺客(2 / 3)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選擇將白鳳獻出去嗎?”其實,她已經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了答案。

赤夜君看著她的眼裏有濃濃的愛意,但他的表情卻充滿了矛盾,遲疑著說:“會,即使再讓我選擇一次,我還是會把你獻出去。”

這就是白鳳愛的男人,他是個有特質、堅定的男人,就算會傷到愛的人,他卻沒有選擇欺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愛白鳳,卻不能把國家置之不理,一邊是家國,一邊是心愛的女人,與這樣的男人相戀是件痛苦、糟糕的事。

她的心裏有些微微的苦澀,這是白鳳的心情,卻很奇怪,她居然能感覺到她的感受。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那就行了,其實在你心裏,國家比愛情重要,白鳳在你心裏也不過如此。但白鳳愛你,她沒有恨你。”直到死的那一刻,仍然愛著,但她死了,帶著對赤夜君的愛。白楓默默的道。

“她?她不就是你嗎?為什麼我覺得你那麼陌生?”赤夜君直到現在才發覺她話裏的不對勁。

“白鳳已非原來的白鳳。赤夜公子,我言盡於此,他日不必再見了。”白鳳沒再看他,與林澈一道走出了雅間。

走出雅閣軒,看著碧藍的天空,她展開手臂,用力吸了下,把眼角的濕潤逼回去。

糟糕,今天這具身體的心很躁動,連帶她也被感染了。

林澈默默走在她身後,沒有說話,清奇的眸裏卻充滿了對這個王妃的好奇之色。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白楓嘴裏輕輕喃念著。今早回默心閣看到那張字條,就被字條上的這句話吸引住了,她不是很懂詩,卻被字裏行間的癡情無奈震撼了。她決定來見赤夜君,為著好奇,更為了弄清楚一些事。現在證明了白鳳是有故事的人,她的一切都與赤夜君有關,她的厭惡花、痛惡花,其實有點像黛玉葬花的意思,也許她們的心境是一樣的,因為愛,所以有怨念。

愛情,真是一件兩難的事!

去它的愛情,若愛情果真是那麼痛苦的事,她寧願永遠也不要愛情,更不要愛上像赤夜君那樣矛盾的男人。

“覺得我很絕情,對不對?”白楓側身看了看與她並肩而走的林澈。

他微微驚訝,沒想到她會這樣問,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她笑,“我覺得自己很絕情,隻是當斷不斷,反而麻煩,在我不愛他的情況下。”

正走著,前麵卻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白楓疑惑,與林澈一同走了過去。

熱鬧的街角圍著一圈看熱鬧的百姓,隻見他們交頭接耳似在談論什麼,而那陣哭泣的聲音正是從裏麵傳出的。居於好奇,白楓撥開人群,硬是擠了進去。這才看到靠著牆角跪了一個年僅十五六歲的女孩,她身著麻孝,雙眼早已哭得紅腫,身前豎了個木牌,寫著賣身葬父幾個字。

白楓與林澈對望一眼,然後趨前一步,正想對該女孩施以援手的時候,斜地裏走來一群凶神惡煞的地痞壞蛋,圍觀的群眾嚇得頓時讓開了一條路。為首一個涎著臉在女孩麵前蹲下,一隻豬手毫不客氣地捏上了女孩白皙纖細的下巴。

“這模樣不錯,跟爺走吧。”說著就去拉女孩的手,女孩嚇得瑟縮了下,淚掉得更凶了,“求求你,不要,我不能跟你走……”

看不下去了,在思想反應過來之前,白楓一個旋腿,把那個男子踢倒在了地上。男子大怒,對身後的手下說:“把這臭小子抓回去。”

其他人見狀,紛紛朝白楓湧了過來。

一個白色的身影一閃,擋在了她麵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手的,那些人全倒在了地上,一時之間哀嚎聲不斷。

白楓眨了眨眼睛,然後很開心的跑了過去,“林澈,你好厲害哦!”

林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側過臉去,低聲說:“王妃也不賴。”

看了看地上那些不堪一擊,卻欺淩弱小的地痞壞蛋,白楓冷道:“你們幾個,以後若是再讓我們發現做壞事,定不輕饒。”

那些人見碰到了高手,再看了看白楓狠辣的神色,頓時心下一悚,不敢耽擱,忙屁滾尿流的跑了。

白楓拿了些銀子給那個女孩,便同林澈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的時候,特地繞到前門去看了下,果然有重兵防守,那重重的防衛,怕是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看著那守衛軍莊嚴肅穆的麵孔,整個氣氛被帶得有些凝重。暗自吐了下舌,跟著林澈悄悄地往後門的方向移動腳步。

走到後門的時候,林澈先飛進去看有沒有人,留下白楓等在原地。

望著那高高的圍牆,心裏有些焦躁,林澈進去有一刻鍾了,怎麼還沒出來?不會被人抓住了吧?但以他的身手,應該沒人是他的對手。

暗自歎了口氣,看來她要自己爬牆進去了。

爬牆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要費一番力氣。

白楓利落地爬上圍牆之後,看著靜悄悄的院子,蹙了蹙眉,這氣氛實在太詭異了。以她職業的眼光來看,必定潛藏著什麼。可她無暇多顧,目測了下高度,縱身跳了下去。

沒有如願跳到地上,而是跳進了某人嚴陣以待的臂彎裏。

白楓對上那人幽深似寒潭的黑眸時,一個激靈,跳下他的懷抱,結巴的說:“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打獵去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還有,他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有些蒼白。“你怎麼了?”

蕭崇源睨了她一眼,麵無表情道:“即刻起,默心閣圈為禁地,任何人不得進出,王妃麵壁思過一個月,未滿一月,不得擅自離開。”

白楓愣住,瞪著他,好半晌才怒道:“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麵壁?你憑什麼這樣做?”

蕭崇源頓了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冷淡的說:“不知道沒關係,在這一個月裏好好想想,總能弄明白。”

“王爺……”林澈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旁邊站著席戎跟十二騎裏的五騎。

蕭崇源抬手打斷他,卻沒有看他,隻用很淡的語氣說:“五年的期限已到,你走吧。”

林澈沉默,半晌,很誠懇的說:“謝王爺。”看了看白楓,終究轉身走了。

看著那道清俊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化成模糊的影子。蕭崇源把他趕走了,白楓心裏一緊,這一別,不知有沒有再見的可能?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然把他當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