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 線索拚接(1 / 2)

“保羅,對於如何拍攝,你有想法嗎?”埃文-貝爾和保羅-哈吉斯並列坐著。

眼前是洛杉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街道,閃亮的小燈泡掛在街邊的樹枝上,閃閃發光,不過此時街道卻空無一人。走到街道路口的樹木之上就可以看到一張告示,上麵寫著“七月二日晚上八點至七月三日淩晨四點,封街拍攝。‘撞車’。”這是一張封街公告,在紐約、洛杉磯這樣的城市裏再正常不過了。

當一個劇組需要封街進行拍攝時,就會提前向市政府提交申請,通過之後,將告示打印出來,提前張貼到封街所在地,以保證電影開拍時,行人能夠提前預知。晚上七點半左右,劇組工作人員就抵達街道兩側,開始擺放路障,拉扯封條,將街道封鎖起來。當然,根據劇情需要,是可以適當放一些群眾進入街道,亦或者是邀請觀眾成為群眾演員,也可以完全清空整條街道。

此時,街道兩側的餐廳還是有許多顧客的,街道上的行人也還是人來人往。不過大家顯然都沒有太過激動,隻是得知埃文-貝爾將會出現的消息,黃色的封條之外,聚集了至少三、四百名的圍觀觀眾。

這是埃文-貝爾拍攝電影以來,第一次封街。上一次拍攝“狙擊電話亭”時也是在市中心,不過當時喬-舒馬赫就希望拍攝街邊觀眾的真實表情,所以完全沒有封街,甚至沒有通知路人們這裏正在拍攝電影。所以,埃文-貝爾是首次看到拍攝電影時清場的場景。

不過,現在埃文-貝爾可沒有心思去觀察封街時的熱鬧景象,也沒有時間去和兩側熱切期待看到他的觀眾們打招呼,因為這裏不是影迷見麵會,而是電影的拍攝現場。

作為製片人,埃文-貝爾在“致命身份”時就清楚地知道,不懂不要裝懂,要對導演表示信任,讓導演放手去做。這一次,保羅-哈吉斯雖然是首次擔任導演這一職位,但埃文-貝爾相信保羅-哈吉斯的想法,依舊不會插手。不過,埃文-貝爾一直都對於導演的視角頗有興趣,而且他現在還涉足了編劇這一領域,所以埃文-貝爾希望抱著學習的心態,和保羅-哈吉斯多交流交流。

保羅-哈吉斯並不介意埃文-貝爾的提問,因為他知道埃文-貝爾現在正在學習階段,而且他自己也是導演新手,有一個人進行交流溝通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我打算按照每個故事的線索進行拍攝,當故事和故事交接點出現的時候,以畫麵細節為連接點,在之後編輯的時候,進行線索交叉的剪輯。”保羅-哈吉斯對於“撞車”的設想,是多個不同的故事構成。在一個故事之中,因為種族、階級爆發的衝突,製造出了受害者;而這個故事裏的受害者,離開之後又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到另外一個人身上,受害者成為了加害者,而又有一個看似無辜的人成為了受害者;這名受害者又成為另外一個故事的主角。

多個故事之中出現的人物,並沒有絕對的關聯,卻因為生活之中不同的接觸融合到同一個事件之中。一個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故事連接到了一起,形成了我們的生活。

“你是打算多線同時進行,講述一個故事之後,一個細節觸發了畫麵,進入另外一個故事,就好像說,在這個時間點內,這個城市裏同時發生的事。然後由這些故事來推動時間的前進,用故事的衝突來推動情節的發展,對嗎?”埃文-貝爾將自己的理解講述出來,此時,埃文-貝爾並沒有將上一輩子觀看“撞車”的畫麵代入,而是單純以一個全新的視角,來審視這個劇本,觀察保羅-哈吉斯的工作。

在片場,導演都有一個墨綠色的折疊椅,端端正正地放在攝像機監視器麵前,這是掌控現場情況的最佳位置,也是導演權力的象征。保羅-哈吉斯此時就坐在這張墨綠色折疊椅上。不過,現在墨綠色折疊椅的左側,又多了一張折疊椅,一般來說,這個位置是副導演或者主攝影師的位置,但此時埃文-貝爾卻坐在這裏,和保羅-哈吉斯並排坐著。從這個位置看過去,現場的情況了如指掌。

站在不同的位置就會有不同的景觀。現在坐在最靠近導演的位置,展現在埃文-貝爾眼前的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不同於MV的拍攝,電影導演的座位,視角更廣,掌控的局麵也更加寬。但是,坐在這個位置上,腦袋也要足夠清晰,對劇情的走向、對畫麵的把握、對演員的表演,甚至對於燈光、走位、視角等各個因素都有清晰的認識。

對於埃文-貝爾的反饋,保羅-哈吉斯點了點頭,“不過你說得太空泛了,我們可以邊拍攝邊討論。”導演可不是依靠嘴巴說出來的。保羅-哈吉斯雖然是第一次坐在導演的位置上,但作為編劇,他對“撞車”這個劇本有著清晰的思路和構想,埃文-貝爾選擇相信他,讓他坐在了片場權力最大的位置上,保羅-哈吉斯自然就希望將自己所有的設想都實現,他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