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踏青的人群之中算不上顯眼,威尼斯海灘在洛杉磯來說算是中下水準的生活社區,這樣踩著滑板四處遊走的少年隨處可見,即使是滑板少年在街邊玩特技,也不會有多少人駐足觀賞的。
男人就好像一股寶紫色的旋風,在威尼斯海灘附近的三條步行街四處流竄,到了與海灘平行的這條街道的街尾時,男人踩著滑板的腳忽的就在地麵上踩了刹車,然後右腳踩了一下板尾,滑板一下翹了起來,右手就準確地抓住了板頭。
街尾正在激烈討論著的五個人似乎也沒有意識到旁邊有人圍觀,畢竟這裏本就是公共場合,他們又是在街頭演出的,有人站在旁邊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約莫過了兩分鍾,他們才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們並不是表演中,而旁邊的人也似乎太執著了。其中拿著鼓槌的那個人拍了拍手裏拿著話筒的那個胖子,“嘿,瑞安,有人。”
那個叫瑞安的胖子還處於認真思考中,他隻是隨口說了一句,“這滿大街不都是人嗎?”根本連回頭的打算都沒有,依舊是托著下巴說道,“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就是感覺不對勁。”
雖然瑞安胖子還是沒有回頭,但其他幾個人全部都抬起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男人,這四個人頓時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零零散散地打著招呼,“嘿”、“下午好”、“美好的一天”之類的聲音在海風之中支離破碎。
那個男人倒是很從容,抬了抬下巴,“下午好。怎麼了,為什麼不表演?我可以專門為了看你們的表演趕過來的。”埃文-貝爾右腳踢了踢滑板,“一路從西木區趕過來這裏,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從西木區到威尼斯海灘足足有九英裏,開車二十分鍾,但是踩滑板過來似乎就是十分艱難的任務了。男人顯然是在開玩笑,可惜,眼前這幾個人似乎都太緊張了,沒有能夠領悟這個笑話,一點聲響都沒有。男人倒也不介意,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就說了下去,“不打算滿足一下我這個粉絲的願望嗎?”
麵對這句話,四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那個拿著鼓槌的男人再次拍了拍瑞安胖子,“瑞安!”胖子直接就把那隻手拍了開來,一副“不要打擾我”的模樣,鼓槌又再次堅持不懈地拍到了瑞安胖子的肩膀上,“瑞安!埃文來了!”
“那又怎麼樣?”瑞安胖子毫不在乎地就回了過去,依舊在細細地琢磨著。可瑞安胖子不在乎,剩下四個人卻是站在原地都不知所措。這初春的海灘邊上其實還是有些寒冷的,畢竟海風很大,但四個人的額頭上居然都滲出了汗水,清晰地表達著他們的緊張。
男人笑嗬嗬地往前走了半步,“不用管他。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埃文-貝爾,共和時代的歌迷一名。你是紮克-菲爾金斯,負責吉他和中提琴;你是德魯-布朗,負責吉他、電貝斯和鍾琴;你是埃迪-費舍爾,負責爵士鼓和打擊樂隊,對吧?你是……”
男人和四個人分別握手,但到了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卻被難住了,“你是和我一樣,過來看共和時代表演的嗎?因為我不記得上次在玫瑰碗見過你。”
這最後一個人手裏還拿著一把琴弓,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主動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布蘭特-科特茲,大提琴和貝斯。”
眼前的男人恍然大悟,“你就是上次瑞安說的那位大提琴手。”
此時,瑞安胖子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一下轉過身來,看到了身穿寶紫色帽T的男人,張著嘴猶豫了半天,最終隻是說出一句,“埃文,你什麼時候到的?”身後的四個人都額頭上掛著黑線。
埃文-貝爾笑嗬嗬地說到,“剛到,不是正在認識新隊員嘛,布蘭特。”
眼前這支無人問津的街頭表演樂隊,正是共和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