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貝爾晃晃悠悠地從王子街十號散步回家,此時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他昨天晚上就是在錄音室睡的。共和時代正在籌備他們的首張專輯,埃文-貝爾現在終於閑下來了,除了為“荒野生存”做後期之外,大部分時間都和瑞安-泰德他們泡在錄音室裏,布魯諾-馬爾斯也都和他們整天整天地混在錄音室,不亦樂乎。
其實最近王子街十號算是比較安靜了,魔力紅樂隊在洛杉磯的錄音室忙碌著,傑森-瑪耶茲又跑去巡演了,泰勒-斯威夫特正在宣傳期,阿黛爾-阿德金斯要過了聖誕節才會再次過來紐約,所以錄音室基本就隻剩下共和時代、布魯諾-馬爾斯他們,現在加了一個埃文-貝爾,立刻就熱鬧了許多。
昨天晚上埃文-貝爾兼職錄音師、製作人,為共和時代錄製了一首歌,“回家(Come. Home)”,結果泰德-瑞德被埃文-貝爾罵得狗血淋頭,整個狀態完全不對勁,一個晚上什麼名堂都沒有折騰出來。反倒是布魯諾-馬爾斯學習到了不少樂器和編曲的知識。
站在王子街十一號的門口,看著那滿牆青蔥依舊的爬山虎,埃文-貝爾停下了腳步,他們是什麼時候搬進這裏來的?2001年的年底,現在也不過是五年而已,比起本森赫區老宅的十三年,已經是短得不能再短了,甚至比倫敦格林威治區待的時間還短,但為什麼他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大半輩子。
也許是因為王子街十一號不同於以前在布魯克林本森赫區破舊的出租屋,這裏有家的味道吧。他們的生活在這裏一點點起步,十一工作室也在這條街上一點一點成長起來,格林威治區有的是模糊的幼時畫麵,本森赫區的老房子有的是童年的回憶,而王子街則是他們一家人奮鬥崛起的記憶。這可能就是差別吧。
十一號的西裝定製業務現在還是在做的,不過現在半定製和成衣業務已經不做了,隻接受全定製業務。受製於全定製業務的專業和高端,所以十一號的客人並不是太多,但是會前來的都非富即貴,簡單來說,就是客人的質量提升了。
沒有了最早車水馬龍的景象,十一號的門前反而多了一些安靜的典雅,光影投射之間,就讓煩躁的心緒不由沉澱下來。
低低的引擎聲在耳邊響起,埃文-貝爾回頭一看,一輛黑色的老爺車在十一號門口停了下來。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周六,現在才不過七點而已,王子街正是一片安靜的時候,有車前來實在是一個意外。
“埃文。”車子門打了開來,一個清鑠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然後把車門關了起來,朝埃文-貝爾的方向邁開了步子。他的動作不緊不慢,沒有刻意地加速,也沒有刻意地裝腔作勢,但是那種歲月沉澱在行動之中的沉穩卻散發著淡淡的優雅,這是隻有紳士才能擁有的品格。
埃文-貝爾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狄柏思,早上好。”眼前的男人正是狄柏思-弗朗西斯。埃文-貝爾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狄柏思-弗朗西斯的穿著,海藍底色搭配黑色瑪瑙扣的棉質襯衫,鐵灰色綢緞雙排紐扣馬甲,最後搭配一套藍灰色的西裝套和亮褐色皮鞋,一頭幹淨整潔的短發精神地豎立起來。一如埃文-貝爾對狄柏思-弗朗西斯的一貫印象,儒雅內斂,卻可以從細節中看出他的精細認真。
狄柏思-弗朗西斯察覺到了埃文-貝爾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背在身後的右手不由握了握,雖然和埃文-貝爾已經見麵過很多次了,但他還是會不由自主就緊張起來。他不確定是因為埃文-貝爾是自己追求的女人的兒子,還是因為埃文-貝爾那種讓人無法直視的氣勢。
“早上好。”狄柏思-弗朗西斯雖然有些緊張,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樣僵硬了,至少說話的內容就增加了不少,“剛剛從錄音室出來?”狄柏思-弗朗西斯也簡單打量了一下穿著隨意簡單卻又不失瀟灑的埃文-貝爾,看了看埃文-貝爾正朝王子街十一號的方向走去,於是就做出了判斷。
埃文-貝爾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來,重新看向了狄柏思-弗朗西斯,微笑點了點頭,“是的。昨天和朋友一起討論了一下音樂。”
“這一次的新歌‘生命萬歲(Viva. La. Vida)’很不錯,比起之前的歌來說我都更加喜歡。”狄柏思-弗朗西斯雖然內心有一點緊張,但是說話的速度還是不緊不慢,那種沉穩可以讓人感覺到溫暖,但同時也可以帶來壓力,這對於一名檢察官來說,是一種長久工作累積下來的氣勢。“可以感覺得出來,你家那一整牆書架上的底蘊。歌詞可沒有讓我少查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