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撒哈拉沙漠壁畫(3 / 3)

3 栩栩如生的人物像

在撒哈拉壁畫群中,有眾多的人物形象,其中描繪最多的當數雄壯的武士形象,表現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武神態。他們有的手持長矛、圓盾,乘坐在戰車上迅猛飛馳,表現了征戰場麵。在壁畫人像中,有些身纏腰布,頭戴小帽。狩獵時代初期的壁畫中,有一些繪有女性乳房、女性頭型等。有些考古學家根據這些壁畫推測,當時很可能處於母權製氏族階段,婦女受到高度的尊敬。但後期人物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有重疊的女像,嬉笑歡鬧的場麵等等。還有一幅畫中,一個營地上有不少小屋,第一座是空的,可能是主人(或者首領)的。從人像來看,當時的人們已有高低貴賤的身份等級之差別,突出了首領的尊嚴和高貴,往往把首領的人物肖像繪成正麵、凝視、嚴肅的樣子,以示與常人不同,有意象征首領具有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和高貴。從沙漠上的全部壁畫來看,首領不止一個,而是許多個,這說明當時撒哈拉存在著許多氏族、部落或民族。有些考古學家認為,當時雖然已產生了階級,出現了明顯的貧富分化以及等級對立的現象,但還沒有形成統一的政權,估計當時正處於由原始社會末葉父權製向奴隸製社會過渡的時期。

從撒哈拉全部壁畫中人像的體形特征和身體各部的裝飾物特點來考察,當時撒哈拉地區恩阿哲爾高原以塞法爾的壁畫最為絢麗多彩,其中圓頭人物像頗為別致。這些人物畫像的肩、背、腹、足部有不少規則的白色斑點,和今天西非及中非的黑人裝飾的身體上的標記相似。

4 千姿百態的動物像

大約公元前5000年至公元前4000年,塔西裏岩畫作品中,出現了放牧牛羊、半圓形房屋、舞女、戰爭以及日常生活等場麵,狩獵畫麵也很多,從驅趕鳥獸到用弓箭射取獵物的全過程在岩畫上都得到反映。畫風完全是采取寫實的手法,構圖巧妙,色彩鮮豔。據推測,這些岩畫是由至今仍生活在撒哈拉沙漠南部的法爾拜族人描繪的,因為無論從發型、帽子、武器、住宅,還是一夫多妻製等方麵來看,兩者完全相同。他們在撒哈拉牧草豐茂的時候趕著牛群,由東非遷徙而來。這一時期塔西裏的繪畫藝術達到巔峰。

公元前1500年前後,撒哈拉開始變得幹燥,溪穀斷流,綠洲幹枯,嚴酷的自然環境不再適宜放牧牛羊。法爾拜人為尋求新的牧場向南遷徙,另一支使用馬車的民族接踵而至。塔西裏岩畫中的兩輪馬車揭示了這一神秘的變化,這些兩輪馬車並不是用來運輸貨物的,而是用於戰爭和狩獵的。由於塔西裏一帶道路崎嶇,石柱林立,馬車很難行駛,因而居民十分稀少。據說這一民族大約在公元前1000年遠徙他鄉。

此後,撒哈拉日益幹燥,沙丘逐步擴大,公元元年前後,形成今天這樣的情形,這時塔西裏岩畫上表現的不是馬而是“沙漠之舟”駱駝了,畫麵上的駱駝或單個或成群,有的駱駝背上還馱著人。駱駝是從亞洲輸入的“舶來品”,據北非的碑文記載,駱駝來到撒哈拉的時間大約是在公元前150年左右。文獻資料記載的時間稍晚一些,為公元前46年。隨著駱駝進入非洲大陸,撒哈拉的曆史翻開了新的一頁,史前時代宣告結束,曆史進入了有文字記載的時代——希臘羅馬時代。

壁畫群中動物形象頗多,千姿百態,各具特色。其中動物受驚後四蹄騰空、勢若飛行、到處狂奔的緊張場麵,形象栩栩如生,創作技藝非常卓越,可以與同時代的任何國家傑出的壁畫藝術作品相媲美。從這些動物圖像可以推想出古代撒哈拉地區的自然麵貌。如一些壁畫上有人劃著獨木舟捕獵河馬,這說明撒哈拉曾有過水流不絕的江河。值得注意的是,壁畫上動物的出現在時間上有先有後,從最古老的水牛到鴕鳥、大象、羚羊、長頸鹿等草原動物,說明撒哈拉地區氣候越來越幹旱。

在這5000幅岩畫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120平方米的大型岩畫,畫麵上的大象、獅子、長頸鹿和其他動物神態各異,惟妙惟肖。另外,一幅麵積約20平方米的狩獵圖也很有特色,上麵畫著135個人,正在追殺圍獵一群飛奔如疾的羚羊。一隻身負重傷的大犀牛鮮血淋淋,表露出痛苦絕望的神情,正在獵捕者的追殺下拚命抵抗和掙紮,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通過這些壁畫,人們更加確信了撒哈拉地區在很久以前曾是水草豐茂的大草原。

首先,在壁畫中的動物的形象裏,馬的數量較多,有兩匹馬或者四匹馬拉著戰車飛馳的畫麵。一些學者根據大量馬拉戰車的壁畫來推論,距今幾千年前,撒哈拉是大草原。

其次,描繪聚集在水場內的牛群壁畫數量最多,且最為豐富多彩,其中尤以牧牛彩色畫和雕刻最為精美。有些學者認為,壁畫中水牛形象最多,也可以證明現在的撒哈拉大沙漠幾千年前曾是大草原。

最後,關於駱駝形象——“沙漠之舟”的壁畫,隻是在極少數地區才有發現,而且根據碳-14的科學方法測定,這些繪有駱駝形象的壁畫都是後期的作品,而在前期的壁畫中沒有駱駝的形象。當撒哈拉成為沙漠以後,約在公元前400年至公元前300年,駱駝才被人從西亞帶到撒哈拉,這個時期正是羅馬共和國的疆土擴張至此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