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唐辛酸事(1 / 2)

李煜是南唐第三代國君,性子仁厚,喜愛文藝,尤其擅長詩詞,可是對於冶理國家卻稀鬆平常,優柔寡斷、聽信讒信、毫無遠見卓識,才導致國破家亡,淪為亡國之主。

剛才他所念詞中說“四十年來家國,三千裏地山河”,便是對故國家園的深切懷念,可是“一旦歸為臣虜”也隻能發出無言的歎息,心中悲涼又有何益?

南唐在五代十國的割據政權中算是實力比較強盛的國家,定都金陵,擁有南方三十多個州郡,烈袓李升采取“息兵安民”的國策,使得南唐迅速發展起來,一時間國泰民安,社會欣欣向榮。

可是到了中主李璟時期,他生活奢靡,朝政腐敗,國力日漸下降,這位李璟皇帝跟兒子果然是親父子,也是喜歡濃詞豔曲,文學音樂,不思如何強兵富國,整日與一些文人大臣作詞填曲、附慵風雅,為後來的滅亡埋下了隱患。

李煜當上皇帝後,國家已經到了風雨飄搖之際,太祖皇帝陳橋兵變建立大宋王朝,他勵兵秣馬、征伐四方,立下了一統天下的雄心壯誌。

可李煜卻在南方的溫柔鄉裏談情說愛、唱歌舞曲、念經求佛,雖然知道早晚大宋會強兵壓境,卻隻能納貢稱臣,無力回天,唯一一個可挽狂瀾於即倒的將軍林仁肇,他又不能重用,宋太袓隻是用了小小的反間計,他又聽信了幾句讒言,便派人賜了一杯毒酒,將林將軍毒死,後來他又錯殺李平、潘佑等國之忠臣。

開寶八年,宋大祖大兵南下,圍困金陵,南唐忠臣良將奮起抗爭,拚死保衛南唐國土,奈何大勢已去,國之將傾,也隻能在狼煙戰火中以身報國,慷慨赴死。

金陵城破後,李煜奉表投降,被宋軍押到了開封,惜日的一國之君成為囚徒,過著被人恥笑、被人監視的日子,也隻能每日把自己灌醉,希望能減少一些內心的痛苦。

他每日借酒麻木自己,又哪有那麼多的酒給他喝,昔日身為一國之君,美食佳肴應有盡有,做了亡國奴後連酒錢都成了問題,雖然宋太祖對他還算照顧,給他封侯的待遇,可現今的皇帝可不是個顧念情分的人,要喝酒?你醉死了才好。

李煜的日子日益艱苦,想喝酒又沒錢買,隻能偷偷跑到外麵去喝,實在沒錢被人打死倒是一了百了。

說起李煜亡國之後的辛酸之事,也是讓人歎息不已,他雖然錯殺了忠臣,但並不是個殘忍好殺、昏淫無道的暴戾之君,而是一個性情仁厚、體恤臣民的國主,隻是缺少冶國的才能、用人的手段,才在天下分久必合的大勢下成為曆史的遺棄者,真是時也命也,如之奈何!

如今隻說林風晚誓要誅殺李煜為父報仇,長劍頂在他的胸口,李煜也隻能閉目待死。

陳雲棋有心而無力,也隻能在遠處眼巴巴瞧著,他與李煜素不相識,隻知道他是南唐曾經的國主,對於他以前的所做所為根本一無所知。

但眼前既是一條人命,他便有天大的過錯,也不該慘死在這孤街陋巷之中,待要呼叫喊人,可四周連個鬼影都沒有,既便有個平頭百姓過來,麵對這少女咄咄逼人的凶光、靈動快速的劍法,怕是看見了也會裝傻充愣的視而不見。

反倒是李煜顯得異常平靜,也許是林仁肇之死對他觸動太深,他自己也後悔不已,因此麵對林風晚倒沒有絲毫畏懼之心,慘然說道:“姑娘要殺我,隻管動手便是。隻是英兒從此一人孤苦無依,我實在放心不下,不然這行屍走肉般的日子過得有何趣味。”

陳雲棋聽了暗想:“英兒是誰?莫不是他從金陵帶來的小周皇後?”念著“英兒”兩字,心裏不由想起了李英來,也是一陣的酸楚,當下不及細想,隻見李煜此話一出,林風晚果然毫不猶豫,挺劍便要刺落。

忽聽“叮當”一聲巨響,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枚小小剛珠,打在林風晚的長劍之上,兩廂劇烈碰撞,擦出零星的火花。

林風晚長劍脫手,飛出一丈開外,掉在地上。

就在三人始料於及之時,一個男子從左側的屋頂上縱了下來,他手持長劍,穿一身青衣,身材高大,約摸二十歲的年紀,相貌在暗巷之中雖不好辨認,但依稀可以看出來是個器宇軒昂,俊郎不凡的少年。

陳雲棋從容在從地上爬起,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姿態,隻覺右腳大腿四處涼嗖嗖地,也不在意,走過去笑道:“少俠來得正好,快勸勸這位姑娘,殺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