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罪(2)(一)(1 / 2)

酈遜之在馬上欠了欠身,客氣兩句。安陽侯金政怪笑道:“廉察大人既在,那更好了。”燕陸離似未見金氏陣勢擺著,駕馬就要往城裏去,崇善侯金敞終耐不住性子,指使一隊人馬攔在跟前,嘿嘿一笑道:“嘉南王,下馬敘敘如何?”

燕陸離瞥他一眼,上回在太公酒樓放過他,這回又來自討沒趣,看也不看他道:“崇善侯想留我過夜不成?”

“正有此意。”

“可惜燕某沒這心思。”

他話既挑明,金敞終也怒了,幹笑道:“想留王爺的非是我等,而是……聖旨!”他忽然朗聲道:“嘉南王燕陸離聽旨!”

安陽侯金政擺足架勢,施施然上前,看高傲的燕陸離、酈遜之與眾將齊齊下跪,三呼萬歲,心中快慰已極,隨即高聲誦道:

“龍佑二年丁未十二月癸醜朔二十三日甲午,詔曰:朕聞君有一德,臣無二心,今失銀案出,朕不能集資以救民,愧對天地。然燕陸離位列藩王,克己不嚴,生弊亂卻不救,取將無術,任庸材而敗事,試問何以帥下,何以事上?雖國之輔臣亦不能赦。著彭城巡檢使金芮即扣燕陸離,押送回京,聽候處置。如有違抗,彭城府可便宜行事。欽此。”

燕陸離臉色頓灰,龍佑帝此詔並未定他監守自盜之罪,隻罵他用人不當,已給足麵子。更何況詔中先罪己,皇帝能做到如此夫複何求?五十萬兩銀子畢竟是在他手中失去,走到這一步也是情理中事。他反而平靜異常,磕頭謝恩道:“臣燕陸離謝主隆恩。”

金政瞥了酈遜之一眼,又道:“廉察大人,皇上另有口諭一道,請大人聽旨。”酈遜之跪拜接旨,聽他說道:“著酈遜之即刻回京,領大理寺、刑部、禦史台三司會審失銀案,不得有誤。”

兩道聖旨宣完,酈遜之心情複雜地看燕陸離,今日之後就要於大堂之下麵對這位忘年至交。如果真正的竊銀要犯尚逍遙法外,他該判燕陸離何樣罪名,方能令天下滿意,尤其令龍佑帝滿意?

燕陸離的罪名可大可小,端看皇帝對燕陸離的態度究竟為何。從聖旨揣摩,龍佑帝是寬宥得很,一上來先述己過,委實難得。但要金氏於彭城逮捕燕陸離,這一著又未免令他想不通。

燕陸離呆呆站著,他手上有先帝禦賜的金牌,然則此時拿出來,太過貽笑大方。他不想被人說成擅矯主命,以自貴顯,如此一來龍佑帝更容不得他。唯今之計,隻有到京城見了皇帝,當麵表白心跡,查出真凶。於是他一動不動,任由巡檢使金芮從五位侯爺的侍衛堆裏鑽出,向他叫了聲“得罪”,帶了幾個捕役就要動手。

酈遜之一看他們手中拿著鐵製鎖鐐,立即喝道:“住手!”大步邁去,衝金芮道:“聖旨叫你拿人,沒讓你這個拿法!”金芮年紀比酈遜之大了十餘歲,聽他教訓,訕訕地道:“向例如此。”

酈遜之在馬上欠了欠身,客氣兩句。安陽侯金政怪笑道:“廉察大人既在,那更好了。”燕陸離似未見金氏陣勢擺著,駕馬就要往城裏去,崇善侯金敞終耐不住性子,指使一隊人馬攔在跟前,嘿嘿一笑道:“嘉南王,下馬敘敘如何?”

燕陸離瞥他一眼,上回在太公酒樓放過他,這回又來自討沒趣,看也不看他道:“崇善侯想留我過夜不成?”

“正有此意。”

“可惜燕某沒這心思。”

他話既挑明,金敞終也怒了,幹笑道:“想留王爺的非是我等,而是……聖旨!”他忽然朗聲道:“嘉南王燕陸離聽旨!”

安陽侯金政擺足架勢,施施然上前,看高傲的燕陸離、酈遜之與眾將齊齊下跪,三呼萬歲,心中快慰已極,隨即高聲誦道:

“龍佑二年丁未十二月癸醜朔二十三日甲午,詔曰:朕聞君有一德,臣無二心,今失銀案出,朕不能集資以救民,愧對天地。然燕陸離位列藩王,克己不嚴,生弊亂卻不救,取將無術,任庸材而敗事,試問何以帥下,何以事上?雖國之輔臣亦不能赦。著彭城巡檢使金芮即扣燕陸離,押送回京,聽候處置。如有違抗,彭城府可便宜行事。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