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1)(2 / 3)

燕陸離鐵青臉道:“不然,對方營中有數位殺手,若針對皇上或是各位大將軍而去,隻怕防不勝防!”

龍佑帝倒吸一口涼氣,紅衣森然站立的身影猶在眼前,像掃視盤中餐似不屑的目光,刀一樣割在他心頭。是啊,他身邊缺一位絕頂高手相陪,謝紅劍隻身遠離,現下最緊要的就是再尋一人。

“到底是誰嫁禍於你?”龍佑帝悠悠地問,“朕記得廿四日晚,雍穆王深夜進宮,說是拿到你竊銀的證據。”

燕陸離冷笑,“我到太宮酒樓追查失銀是廿七日,他早三天就拿到證據,從何說起?”

“那證據朕已帶來,你可願看看?”

燕陸離訝然接過,看到他的私章時目瞪口呆,翻來覆去驗證,想找出這章的破綻。最終頹然放棄,呆呆地道:“這是我書房之物,如何流落在外?”

龍佑帝道:“偏偏此物到了太公酒樓老板娘手上,說是你贈給她的。”

“荒謬,簡直荒謬!”燕陸離氣急道,“我何嚐認識什麼老板娘!據說那老板娘是芙蓉殺手假扮,更可能就是殺害金逸的真凶!”

龍佑帝點頭,鎮定自若道:“嘉南王莫生氣,朕不過把來龍去脈交代給你聽,並無責怪之意。你既說老板娘是殺手假扮,想必雍穆王抓來的更是假的。不過你嘉南王府可不大安全。”

燕陸離陰下臉,鼻子噴出一股悶氣。他的家將固然跟隨他多年難生異心,但王府太大,其他人中未必找不出可被利用的人,現下連他的章也被偷,幸好兵符始終帶在身邊,不然不曉得有多大的禍事。他定下神,朝龍佑帝一拜道:“不知皇上對此事如何定奪?誠如皇上聖旨中訓示,燕陸離克己不嚴、取將無術,一切罪責實為咎由自取。請皇上嚴判!”

龍佑帝哈哈笑道:“不必苛己過甚。他們越要害你,朕就越要保你!前次君嘯在大理寺中毒,這牢裏實不安全,你隨朕回宮裏住吧!”

“萬萬不可!”燕陸離大驚,龍佑帝竟不顧三司正在審他,邀他去宮裏住?

龍佑帝微笑,“你怕太後和大臣們會說閑話?不礙事,酈遜之照樣審你,不過到宮裏去,有天宮的人照看,朕料再有人想害你也無從下手。”

燕陸離全然料不到龍佑帝說出這樣的話來,感激涕零拜在地上道:“臣愧莫敢當!”

“先帝既將這江山托付於你輔政,朕便信得過你!快起來吧。”

“臣謝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佑帝俯視這個一手把自己扶上帝座的名帥,暗笑道:“燕陸離啊燕陸離,僅此一招就收買你的心?”漫不經心地道:“如今你仍身陷囹圄,調兵譴將恐有不便。不若將兵符交給朕,由朕代你運籌帷幄如何?”

燕陸離忙叩首道:“臣大膽,到京之前已將康和王兵符交給酈遜之。他既是酈家少主,想必酈家諸將容易服膺,故臣……”龍佑帝煩躁地一揮手,“既是如此,也罷。”交代了幾句,悶悶地走出大理寺。

酈遜之從未提過兵符之事,龍佑帝的臉慢慢青了,不知不覺踱到永秀宮,淑妃的殿外永是春光明媚。一步踏出,他突然電擊般想到以前不曾深思的問題:酈伊傑嫁女入宮,究竟為了什麼。

龍佑帝正在宮門處發愣,一邊匆匆奔過的小黃門發現是皇帝,慌忙跪下。龍佑帝板了臉問:“何事?”小黃門答道:“太後往康和王府遣了旨,至今尚未聽到回話,小人是再去康和王府催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