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做小吧。”蜷縮在旁邊的小男孩怯怯地說了一句。

合夥就是兩人一起合作,選擇其中一人做小的,廢掉手或者胳膊,另一個選擇做大的帶著他出去討錢,從此以後,兩人就是一人,生死不離。

他用力握著拳頭,嘴唇被咬出了血。

“哥,給我廢掉腿吧,至少兩隻手還能拿東西,就算不會走,我還可以爬。”身後的男孩說著流出了眼淚。

“以後你不會走路,哥背著你,你想去哪兒,哥都帶你去。”他說著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混合著剛才的雪水,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上麵掙紮。

旁邊的房間裏,傳來了一個犀利的磨刀聲,還有胖子狼嚎一樣的歌聲,每次下麵的人合體,他都會磨刀唱歌。

“今天我聽賣魚的人說了一個故事,說小醜魚在海裏總被人欺負,所以海葵便總是照顧它,但是海葵因為行動緩慢,所以總是餓肚子,於是小醜魚便總是找東西給它吃。可惜那個賣魚的隻有小醜魚,沒有海葵。哥,你知道海葵是什麼樣子嗎?我覺得這故事很像我們。”男孩絮絮叨叨地說著,最後抽泣起來。

旁邊的門開了,胖子拎著刀出來,邊走邊吹口哨。

“哥,你覺得我是小醜魚還是海葵?”男孩停住了抽泣,問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選好了嗎?”胖子走了過來。

“我做小。”男孩站了起來。

“那走吧。”胖子指了指前麵。

他看著男孩跟著胖子一步一步走進了旁邊的房間,含淚轉身向外麵跑去。

那一年的雪,特別的冷,仿佛連心都要被凍住,六年過去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男孩。

很多時候,他會從夢裏醒來。在夢裏,他看到男孩伸手向他求救,兩隻袖口空蕩蕩的,衝著他喊:“哥,你覺得我是小醜魚還是海葵呢?”

桌子上的鬧鍾響了,打斷了他的回憶,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提包,向門外走去。

這是林城的早晨,雖然已經立夏,但是還是有一絲絲涼意,沁入肌膚。

楓林山上的跑道上人很少,偶爾有幾個穿著跑步服的人經過,然後很快消失在前麵的跑道拐角口。

他躲在旁邊的樹林裏,盯著手腕上的電子表,算計著時間。

沒過多久,前麵跑過來兩個人,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身材健壯,一個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老一少一前一後的在慢跑著。很明顯,身後的小女孩有些體力不支,兩條腿幾乎要停下來了。

男人一邊跑著一邊給小女孩鼓勁,兩個人的距離漸漸有些拉開了。

就是這個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一把將小女孩拖到了旁邊的樹林裏。整個動作迅速、連貫、精準,以至於前麵的男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那個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扛著小女孩已經穿過樹林,來到了早已經挖好的一個坑裏,他將小女孩綁好,塞了一塊毛巾,扔了進去。

“哥,我做小吧。”蜷縮在旁邊的小男孩怯怯地說了一句。

合夥就是兩人一起合作,選擇其中一人做小的,廢掉手或者胳膊,另一個選擇做大的帶著他出去討錢,從此以後,兩人就是一人,生死不離。

他用力握著拳頭,嘴唇被咬出了血。

“哥,給我廢掉腿吧,至少兩隻手還能拿東西,就算不會走,我還可以爬。”身後的男孩說著流出了眼淚。

“以後你不會走路,哥背著你,你想去哪兒,哥都帶你去。”他說著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混合著剛才的雪水,仿佛有無數隻蟲子在上麵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