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房間裏,傳來了一個犀利的磨刀聲,還有胖子狼嚎一樣的歌聲,每次下麵的人合體,他都會磨刀唱歌。
“今天我聽賣魚的人說了一個故事,說小醜魚在海裏總被人欺負,所以海葵便總是照顧它,但是海葵因為行動緩慢,所以總是餓肚子,於是小醜魚便總是找東西給它吃。可惜那個賣魚的隻有小醜魚,沒有海葵。哥,你知道海葵是什麼樣子嗎?我覺得這故事很像我們。”男孩絮絮叨叨地說著,最後抽泣起來。
旁邊的門開了,胖子拎著刀出來,邊走邊吹口哨。
“哥,你覺得我是小醜魚還是海葵?”男孩停住了抽泣,問道。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選好了嗎?”胖子走了過來。
“我做小。”男孩站了起來。
“那走吧。”胖子指了指前麵。
他看著男孩跟著胖子一步一步走進了旁邊的房間,含淚轉身向外麵跑去。
那一年的雪,特別的冷,仿佛連心都要被凍住,六年過去了,他再也沒有見到過男孩。
很多時候,他會從夢裏醒來。在夢裏,他看到男孩伸手向他求救,兩隻袖口空蕩蕩的,衝著他喊:“哥,你覺得我是小醜魚還是海葵呢?”
桌子上的鬧鍾響了,打斷了他的回憶,他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提包,向門外走去。
這是林城的早晨,雖然已經立夏,但是還是有一絲絲涼意,沁入肌膚。
楓林山上的跑道上人很少,偶爾有幾個穿著跑步服的人經過,然後很快消失在前麵的跑道拐角口。
他躲在旁邊的樹林裏,盯著手腕上的電子表,算計著時間。
沒過多久,前麵跑過來兩個人,一個五十左右的男人,身材健壯,一個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一老一少一前一後的在慢跑著。很明顯,身後的小女孩有些體力不支,兩條腿幾乎要停下來了。
男人一邊跑著一邊給小女孩鼓勁,兩個人的距離漸漸有些拉開了。
就是這個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去,一把將小女孩拖到了旁邊的樹林裏。整個動作迅速、連貫、精準,以至於前麵的男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那個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扛著小女孩已經穿過樹林,來到了早已經挖好的一個坑裏,他將小女孩綁好,塞了一塊毛巾,扔了進去。
男人很快追了過來,四處張望著。當他把目標鎖在前麵的坑裏時,男人衝了過來。這給守候在一邊的他露出了巨大的便利之處。
沒有費什麼勁,他便把男人放倒了。
“不要傷害孩子。”男人被他打倒了,但是還是用力想護著小女孩。
“放心,隻要你配合,我不會傷害她。”他冷冷地說。
“你要做什麼?”男人問。
“先來張照片吧。”他從口袋取出了手機,對著女孩和男人照了一張相。
“你到底是什麼人?拍照片做什麼?”男人很冷靜,看似和他聊天,其實是在套取他的心理狀態。
“陳天保,你那套在我身上不管用,現在你該擔心的是你的兒子陳池。”他說著,嘴角揚起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陳池?你到底是誰?你要對陳池做什麼?”聽到陳池這個名字,陳天保突然激動起來,可惜因為雙手被綁著,他隻能用身體往前傾。
“我對陳池怎麼樣,恐怕你是看不到了。”他說著慢慢向陳天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