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片鬆山,因著主峰上有個香火鼎盛的鬆山寺,人煙多,且又不是什麼深山老林,所以並沒有猛獸惡狼的。
偶爾有野雞野兔蹦躂的,也很快就被村裏的王獵戶帶著兒子上山獵去了。
所以走在山裏,放心得很,不必怕有啥野物的竄出來嚇人。
到了臨近的一座山頭,兩人就分開一段來,開始各自埋頭找起山菌來。
撿山菌就是這樣,各看各的,隻管悶頭撿就是了。
日頭頂在頭頂上曬,幸好有樹遮了些熱,宋秋貓著身子,這棵樹下扒一扒,那片坡下瞅一瞅,不覺時間的流逝。
等到腰杆累了,直起身子來看,背簍裏已經裝滿半背簍了,她打算歇一歇,扭頭就在前頭的坡邊有一棵桑樹,上頭掛了不少紅的紫的桑葚,登時咧嘴笑了笑。
她一邊往那邊走,一邊四下睃張梨花的身影,見她還在下頭那片裏貓著身子呢,忙喊她:“梨花!快上來歇會!”
張梨花聽著喊,應了聲,看到宋秋,幾步往上頭衝來。
“這是咱們去年吃過的那棵桑樹吧?今年倒結的比去年好。”張梨花放下背簍,同宋秋一起坐在桑樹底下,遮著蔭,伸手就能摘到桑葚。
鄉裏娃,摘著啥果的都是直接上嘴吃的,講究的洗了再吃的少。
宋秋上輩子時候也是這樣的,這古農村的更是純然的都沒有農藥,不怕。
兩個人你摘一顆我摘一顆的,很快就吃得滿嘴紅紫,連手上都染上不少。
吃夠了,兩人就背上背簍,往另一頭一邊撿山菌一邊下山去。
如此到了山腳下,背簍裏也差不多裝滿了。
回到家,老袁氏已經清洗好了宋秋上午撿的那背簍山菌,正在門前的河溝洗衣裳。
這條河溝就是村外的長河的支流,水還算清澈,隻用來洗衣裳什麼的還可以,洗菜這些就不行了。
村裏好幾個婦人都在這裏洗衣裳,見宋秋和張梨花一起下山來,背簍裏裝滿了山菌,少不得就是一陣誇。
“還是秋丫頭和梨花勤快,我家虎子啊,那是往山上跑幾都撿不回一背簍的,淨顧著掏鳥窩摘果子的玩了!”
這人正是王獵戶的媳婦桂香,他們家三個兒子,兩個大的都跟王獵戶打獵,一年下來,父子三個也能掙不少錢的。
所以,王家的日子在村裏是好過的,也不差這點賣山菌的錢。
大家都知道,聽她這麼,老袁氏就笑了笑,“掏鳥窩咋不好?人虎子也沒少給你摸回鳥蛋來呢!多能幹呀,你是有福氣的,三個兒子都能幹呢!”
當娘的,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娃的?
當下桂香就笑得合不攏嘴,不住的回誇起宋秋來。
眼見著你誇我我誇你的,宋秋跟張梨花對視一眼,趕緊的往自家院子裏溜。
進了院子,宋秋在壓水井邊放下背簍,回屋去拿大木盆和筲箕出來。
如昨一樣,和張梨花各洗各的,將這背簍山菌給清洗出來。
張梨花上午撿的兩背簍老鄧氏已經清洗好了,她也不是啥活都不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