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眉角抽了又抽,“我不吃,放回去。”

“不要!”他眉毛一揪,“夏秋,咱倆誰跟誰啊,還能在乎這點東西?”

“我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你說的不算。”

“唐蘊澤你腦袋被門板夾了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拿這麼多你當是喂豬啊!”

唐蘊澤嘴巴一扁,眼神無限哀怨,“…不吃就不吃唄,那麼凶幹嘛。”夏秋撫額,已經沒力氣和他廢話什麼了。很餓,卻提不起絲毫的食欲,胃裏空空的,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唐蘊澤乖乖聽話,轉身去把懷裏兜著的零食一一放回去,夏秋才剛轉身準備拿瓶礦泉水,便聽見身後嘩啦啦的聲音傳來。她回頭,地上零食散落一地,唐少爺表情呆滯,身體僵硬,左手握著一瓶爽歪歪,右手捏著一袋小熊餅幹。

KAO!她真想爆粗口!走過去看了看滿地狼藉,又戳了戳他手裏的爽歪歪,夏秋語氣涼涼的歪著腦袋,“請問阿澤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

末了也隻拿了兩瓶水和幾包薯片,那些碎了的小熊餅幹被唐蘊澤很無恥地放了回去。

門外進來幾個人,夏秋低著頭沒太注意,付錢時被唐蘊澤搶了先,她也懶得去爭,擰開蓋子邊往外走邊抿了一口。

她低頭扣上瓶蓋,與她們擦肩,不小心蹭到那人的肩膀,雙方都沒太在意。掀開門簾的同時,肩膀被人拍了下,不輕不重。

她回頭,看向那人。

女生一頭淺栗色的長發散落在腰間,蜜色的肌膚非常細膩光滑,瞳孔泛著隱隱的天藍色,麵容姣好,修身的藍色小腳褲和白色球鞋,襯得腿型更加好看。她笑起來臉頰有淺淺的酒窩,卷翹的睫毛襯得整張臉如同芭比娃娃般精致可愛。

她修長的食指間捏著一串小銀鈴,在夏秋眼前輕輕晃了晃,笑得十分友善,“不好意思,你的東西掉了。”夏秋幾乎看呆。

她漂亮得如同漫畫裏走出來的美少女,容貌趨向於西方人,隻是普通話說得不太標準,有點平翹不分。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秋見過她。就在兩天前,她和易珩並肩而行,舉止親昵得不像話。

“謝謝。”她訥訥地答,思緒有點跟不上,接過她手裏的小銀鈴。她甜甜一笑,轉身朝她的同伴們走過去。

“伶歌,這誰呀,你朋友?”

“不認識。”

“哦。伶歌,顧易珩喜歡吃些什麼?不如我們多買點東西帶過去吧,今晚一定要玩個痛快!”

“是呀,要不是伶歌你辦Party,我們還見不到顧易珩呢。想到就好開心哦。”

“伶歌,給我們講講你和顧易珩的事吧,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真的很好奇欸。”

……

夏秋一直心緒不寧,麵前攤著的數學作業隻字未寫,腦袋裏不斷回放著易珩和金發女孩的臉,來來去去總是那麼幾個字眼,女朋友,還是,朋友?猜不準,完全猜不準。可夏秋卻明白,不管是哪一種,都要比她和易珩更親密。

年幼時易珩眼裏心裏也隻有她一人,對她專寵、保護,給她溫柔、承諾。那時她單純地以為這樣就是一輩子了。他們相處七年,相互喜歡,甚至立了誓言永不分開,卻終究敵不過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

她所有的一切都從易珩的生活銷聲匿跡,像是根本不曾存在過的存在,那些美好的、不好的回憶,統統都叫她一人承擔,像一場可悲可笑的單戀,她如何承受?換做是你,你認為的生命中是最最重要的存在的那個人,卻獨獨忘了你的存在,會如何?難過,悲傷,還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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