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驅車離開,顏與拉著宿昕昕進屋,順便讓保姆幫她們準備一點晚飯。
顏家的別墅不像爺爺在郊區的莊園,需要十幾個傭人來打掃衛生,家裏隻請了兩個保姆,一個負責每日的采購和做飯,也就是之前馮莉的心腹林姐所做的工作,另一個負責打掃衛生。
顏與帶著宿昕昕上樓,一邊走一邊問:“你想住二樓還是三樓?我和蘇童住在三樓,馮芮住在二樓,我記得二樓還有一個客房,三樓有兩間,配置都差不多。”
宿昕昕眼巴巴的看著她,“我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一個人…我害怕。”
顏與停下腳步,表情古怪的看著她,“你一個敢大半夜看泰國恐怖片的人跟我說你害怕一個人睡覺?”
騙鬼呢!
宿昕昕為了達到目的,隻好使出自己的殺手鐧——賣萌。
她嘟起小嘴,圓溜溜的大眼睛露出像奶狗一樣可憐兮兮的眼神,也不說話,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顏與。
三秒鍾後,顏與妥協了,“好吧好吧,今晚你跟我一起睡。但是有一點先說好,不準在睡覺的時候抱我。”
說罷,她拉著宿昕昕繼續沿著樓梯往上走,小聲咕噥了一句:“我怕我半夜把你從床上踹下去。”
到了房間,顏與把書包扔到椅子上,隨後疲憊的癱坐在地毯上,順手抓了一個草莓熊的公仔放到懷裏,抿著嘴歎氣。
宿昕昕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好奇的問:“你怎麼了?”
話一出口,她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還沒跟我說那個奇怪的老爺爺找你做什麼呢。”
顏與躊躇了一下,說:“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你。”
“哦。”宿昕昕點點頭,露出幾分失望的表情,卻沒有再繼續往下問,而是故作沉重的歎了口氣,道:“那…咱們快去寫作業吧,一會兒還要吃飯呢。”
顏與不想寫作業,她現在心煩的厲害,除了吃東西和給池鉞打電話,什麼都不想做。
思忖片刻,她牽起宿昕昕的雙手,硬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昕昕,我平時對你怎麼樣?”
宿昕昕一臉懵逼,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能是愣愣的點頭,“很、很好啊。怎麼了?你怎麼突然這副表情?”
“那你是不是該報答一下我?”
宿昕昕心裏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卻被她自己忽略了,“呃——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能不能幫我把今晚的作業寫了?”
“……”宿昕昕很想拒絕,但是麵對顏與那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半晌,她極不情願又十分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
話音未落,她便看見顏與從地上彈了起來,飛撲到書桌前,拉開書包拉鏈,從中扯出一把卷子,然後又飛快的跑回來,塞到她手裏,神情淒婉地說:“那就,拜托你了。”
宿昕昕看著懷裏那遝卷子,心裏有一種想說髒話的衝動,“這個生物卷子,是前天發的吧?你昨天沒寫嗎?”
顏與一臉無辜的表情:“忘了。”
“……”宿昕昕磨了磨後槽牙,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抹笑,點頭說好。
顏與抿著嘴,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幾分欣慰的目光,鄭重其事地說:“加油!”
宿昕昕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撐著地毯站起來,一手捏著顏與的卷子,一手提著她自己的書包,心情鬱悶地走向書桌。
“你先寫著,我下去幫你催一下晚飯。”
顏與說完,拿著手機就起身離開了臥室。
本想去借蘇童的臥室給顏銘打個電話,又怕馮莉在那間屋子裏動過什麼手腳,思索再三,還是去了整棟別墅最安全的地方。
顏濟成的書房。
她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了顏銘,對方聽完足足有半分鍾沒有出聲,連呼吸聲都沒有。
顏與不知道他是被嚇到了,還是突然掉線了,沒有開口催他,安安靜靜的等著。
在她快把顏濟成書房的辦公室上那盆造型別致的盆栽裏的小草拔出一個缺口時,顏銘終於說話了。
“這件事,跟你爸說了嗎?”
“還沒。我正在他書房等他呢,也不知道他今晚幾點回來。”
顏與頓了頓,又說:“爺爺那邊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他?”
顏銘的語氣有些猶豫,“還是等明天再告訴他吧。現在都八點多了,我怕他一激動,又要連夜往市裏趕。”
顏與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明天再說吧。哥,你聽過風雷集團嗎?”
“廢話,我還買了他們家的股票呢。”
顏與最近一抽,再次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尷尬,“那…你覺得那個老大爺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