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與把池鉞的信反反複複看了七八遍,都快背下來了,還舍不得放回去。
飛機抵達奧克蘭機場時,顏與正處在半夢半醒的昏睡狀態,迷迷糊糊的被周璿扶下飛機。
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人疲憊不堪,顏與謝絕了黃道平邀請她去歐陽乾的莊園的提議,決定先在市區的酒店休整一下。
她從頭上扯了幾根頭發,裝進事先準備好的密封袋裏交給黃道平,“這些應該夠用了吧。”
黃道平看著裝在透明密封袋裏的頭發,眉頭一皺:“您這是做什麼?”
“你帶我來新西蘭,不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歐陽乾的外孫女嗎?”顏與說:“頭發給你。你先拿去做親緣鑒定,等結果出來了,我們再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黃道平遲疑地伸出手,接過那個輕飄飄的密封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看出來了,顏與不信任他,而且她對歐陽家能帶給她的權利、金錢和地位都不太感興趣。
這一點,和她的幾個“前輩”完全不同。
顏與不是第一個他從容城接到新西蘭的女孩兒。
在她之前,有五個疑似歐陽靖雯親生女兒的女孩兒來過這裏,隻是她們無一例外的,最關心的不是死去歐陽靖雯,而是能帶給她們新生活的歐陽乾。
她真的很像她。
就連骨子裏那份剛硬和傲氣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雖然還沒有做親緣鑒定,黃道平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顏與就是歐陽靖雯的女兒。
他將顏與安頓好,便迫不及待的趕往歐陽乾在住所——落日莊園。
顏與這次出國,一共帶了五個保鏢,其中包括老熟人周璿和李剛,為了更好的保護她,周璿向她提議,二人住同一間客房。
顏與掃一眼接近二百平的總統套房,覺得再加兩個人都沒什麼問題。
考慮到鑒定結果至少要半天時間才能出來,顏與讓大家都先回房間休息,有什麼事兒,等睡醒了再說。
由於奧克蘭和國內有四個小時的時差,顏與怕吵到顏銘他們消息,就沒有往國內打電話,隻是分別給他和池鉞發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
一覺醒來,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了。
顏與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把幾個保鏢都叫到自己的房間,大家一邊吃東西,一邊商量今後幾天的行程。
“如果他們說要帶我去醫院,或者是給我做什麼身體檢查,你們一定要想辦法製止。”
周璿不解:“為什麼?”
顏與喝了一口牛奶,不緊不慢地說:“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一個家世平凡的女生某一天突然被一對超級有錢的夫妻接回了家,這對夫妻自稱是她的親生父母,給她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還給她買了很多大房子,讓那個女生過上了她過去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後來……你猜怎麼樣?”
周璿白了她一眼,“別賣關子,快點說。”
“後來,那個女生被那對夫妻哄得暈頭轉向,心甘情願的給他們的女兒捐了一個腎,然後她就被那對夫妻趕出去了,房子,衣服和錢,全都沒有了。”顏與諷刺地笑了笑,“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個從你出生起就沒有出現過的人,某天突然找上你,說要補償你,要給你錢,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那他十有八九是想算計你。”
李剛一邊吃牛排,一邊思考顏與的話,半晌,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周璿意味深長的看著顏與,“沒看出來,你年紀不大,心思倒是挺沉穩的。”
顏與嚴重懷疑周璿其實是想說她心眼多,不過她從來不覺得心眼多是什麼壞事,“我爺爺從小就教育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
周璿聞言,哭笑不得,“行了,快吃吧,吃飽了抓緊時間給你哥哥和你爸爸回電話,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手機關機,他們聯係不上你,就把電話打我們這兒來了。”
顏與一聽這話,哪還有心思吃飯,連忙站起來往自己睡覺的房間跑去。
顏銘和顏濟成找不到她,還能打電話給周璿等人,打聽她的情況,池鉞如果聯係不上她,除了幹著急便什麼都做不了。
她跳到床上,在枕頭下麵找到了手機,開機後,沒顧得上其他事,連忙給池鉞打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顏銘/顏濟成:女大不中留啊。
明天日萬,這篇文快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