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拷問顏濟清(1 / 3)

顏與在國外待了十幾天, 漲了一波見識,也錯過了不少好戲。

在這十多天裏,蘇童恢複了記憶, 打傷她的杜煒被關進拘留所,等待法律的製裁;馮莉的哥哥——馮忠涉嫌受賄被警方逮捕;馮忠的前妻——蔣紅因為偷稅漏稅被有關部門調查;馮莉酒後亂性,給顏濟成帶了一頂綠帽子;顏濟清離開戒毒中心,被關進郊區的一套別墅……

就連池鉞也順利的擺脫了自己的原生家庭,重新回到了校園裏。

唯一讓顏與感到遺憾的便是沒能將馮芮這顆定時炸彈拆除。

她做夢也沒想到,打傷蘇童的人竟然是杜煒, 他動手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他想替馮芮出氣,一時興起就將頂門用的磚頭砸向了蘇童的後腦勺。

現實有時真的毫無道理可言, 誰也猜不到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

據杜煒交代,他見蘇童倒地後便慌慌張張的溜了,既沒有想過處理那塊染血的磚頭,也沒有考慮到監控攝像頭的問題,更沒有用蘇童是手機發過任何消息。

他離開學校後, 搭乘最近的一趟航班去了香港, 在那邊惴惴不安地等了兩天後,聽群裏的同學說蘇童變成了植物人, 監控視頻和凶器全都找不到了, 警察查來查去也查不到凶手是誰。

於是, 他又大搖大擺的回到容城。

警察找到他的時候, 他正在酒吧裏摟著兩個嫩模做不可描述之事, 聽說警察是來抓他的,嚇得當場尿了褲子。

以上這些事(除了馮莉出軌那件事以外),都是顏銘整理成紙麵材料,用郵寄的方式交到顏與手上的。

自從回國那天鬧得不歡而散後, 顏銘就把她和池鉞拉黑了。

顏銘冷靜下來後,深刻反省自己當天的所作所為,認認真真的寫了一篇兩千字的檢討,寄到顏銘的學校。

係統顯示,信件被收件人簽收了,但是,她和池鉞並沒有被顏銘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她用同學的手機給顏銘打電話,顏銘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把電話掛了,順手把號碼拉黑。

她和池鉞隻好去顏銘的住所找人,去了三四次,從白天蹲到晚上,不僅沒見到顏銘的身影,還被小區保安當成可疑人員轟出去了。

顏與走投無路,隻好去顏銘的學校找人,她用一大袋水果“賄賂”了宿管阿姨,要到了顏銘的宿舍號,找到了正在宿舍裏叼著煙打遊戲的顏大少爺。

顏銘看見出現在宿舍門口的顏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直到煙灰掉下來,燙了他一下,才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一把合上電腦,摘掉耳機扔到桌上,順手又將抽了一半的煙懟進旁邊的可樂罐裏,然後像個做錯事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似的背著手尷尬又別扭的站在自己的桌子跟前。

“你居然…抽煙?”這一刻,顏與瞪著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顏銘抓了抓有些雞窩一樣的頭發,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你來幹嘛?”

“我……”顏與想起這些天被哥哥拉黑拒之門外的滋味,便忍不住低下了頭,聲音也染上了一絲委屈,“我找你有事兒。”

“沒空。”顏銘想起那天的事,心裏就窩了一團火,煩躁的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仰起頭狠狠地往喉嚨裏灌了一大口。

顏與走過去,扯住他的袖子,可憐巴巴的搖了搖,“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顏銘抬起手,用力甩了一下,不耐煩的說:“我不是你哥,你找你親哥去,別來煩我。”

顏與的手被他甩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指關節在椅背上狠狠磕了一下,痛得她臉色一白,淚水在眼眶裏打起了轉。

她咬著嘴唇,揉了揉磕痛的手指,低聲說:“哥,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我那天不該說那種沒良心的話。”

一開始,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到她發現自己被顏銘拉黑後,才後知後覺去反思當時的行為。

池鉞說,顏銘真正氣的不是他們背著他談戀愛,而是她一時口快說的那些話。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顏與情急之下說的氣話,和顏銘心裏的某些擔憂產生了化學反應,讓他誤以為他的妹妹找到親人之後,就不認他這個哥哥,想和顏家一刀兩斷了。

所以,他才會一直躲著他們。

“我真的沒有不想當你妹妹的意思,我當時是不了解你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一時口快說了那些話,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說這種話了。”

顏與說到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

顏銘聽到她哽咽的聲音,心裏愈發地煩躁了,“你哭什麼?我又沒欺負你。”

顏與抬起胳膊,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淚水,抬起頭,撇著嘴,要哭不哭的看著他。

顏銘看到她那副眼淚汪汪的委屈模樣,心裏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把你委屈上了是吧?你那天當著那麼多人麵說我,就差指著我的鼻子讓我滾蛋了,你現在還好意思委屈?”

顏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抽抽搭搭的說:“哥,我知道錯了,我改,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犯這種錯誤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顏銘的心已經動搖了,但仍然咽不下那口氣,他看著長大的妹妹,突然成了別人家的孩子,還為了維護另一個人,當眾讓他下不來台。

這些年,他為顏與做了那麼多事,從來沒有想過要她回報什麼,隻是希望她能活的開心,過得幸福,結果到頭來還要被她嫌棄,被她說多管閑事。

他心裏的委屈又找誰說去?

“哥,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顏與過去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還沒能完全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以及她周圍的社會關係,池鉞也總抱怨,說他的存在感還沒有一桶爆米花強,因為她每次看完電影知道把沒吃完的爆米花帶走,卻經常想不起來把他一起帶出去。

她沒想到自己一時口快會傷害到最親近的人,如果事先知道會引起這麼大的誤會,她那天肯定一句話都不說,就算顏銘罵她,她都不還嘴。

顏銘看著哭得可憐巴巴的妹妹,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垂在身側的大手用力握緊,很快又舒展開來。

“我——”顏銘張開嘴,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了。

“我說顏銘,你差不多得了。妹妹都哭成那樣了,你就還在矯情個錘子,哪有你這麼無情的哥哥?”

說話的人是顏銘的對鋪,因為有簾子的遮擋,所以顏與事先並不知道宿舍裏還有其他人,冷不丁的聽見另一個人的聲音,嚇得她眼淚都停住了。

話音剛落,在她右手邊,緊挨著陽台的那張床上的簾子被人從裏麵掀起一角,一個偏娃娃臉的男生從裏麵探出頭來,一隻手撩著簾子,另一隻手揮舞著ipad,笑嗬嗬地跟她打招呼。

“妹妹好。”

顏與嘴角一抽,機械的抬起右手,“哥哥好。”

“哥個屁,他算你哪門子的哥哥。”顏銘作為一個骨灰級妹控,最煩的就是別人跟他搶妹妹,吼完顏與,他又轉頭去罵躺在床上一臉浪笑的舍友,“你笑個錘子,玩你的遊戲去,少他媽出來亂攀親戚,這是我妹,你他媽哪涼快哪待著去。”

說完,他握住顏與的肩膀,不由分說將她推到宿舍門外,“在這兒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哦。”

宿舍門關上門多久又打開了,顏銘一改剛才邋裏邋遢的穿衣風格,換上了一身幹淨帥氣的行頭,順手還從舍友的桌上拿了兩顆棒棒糖出來,一邊關門,一邊把糖塞到顏與手裏,“拿著。”

顏與將棒棒糖攥在手心,看著容光煥發的哥哥,“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我之前都沒發現。”

“廢話,我能當著你的麵抽嗎?”顏銘鬆開門把手,抬腳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去。

顏與亦步亦趨地跟著他,“池鉞也抽煙嗎?”

“我就是跟他學的。”顏銘沒好氣的說道。

他人生中的第一支煙,是在高考結束後,那時,池鉞已經在酒吧上班了,他去酒吧找池鉞,看見他一個人坐在最陰暗的角落裏一聲不吭的抽煙,出於好奇,也出於對好兄弟悲慘遭遇的同情,他給自己也點了一支,池鉞當時勸過他,讓他別學這種壞習慣,他笑了笑,說隻是試試。

其實他很少抽煙,池鉞也是,隻有在心情極度煩躁或是鬱悶的情況下,才會抽一根,他們都知道抽煙不能解決問題,但是香煙中的某些成分能在短時間內讓你忘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相當於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手段。

“你以後不能抽了,抽煙對身體不好。”顏與她高一時期的後桌是一個煙鬼,不僅隨身攜帶著一股很濃很刺鼻的煙味,還隨地吐痰,顏與每次看見他都想繞道走,所幸高二分班後,他們不在一個班了,讓她不用一直忍受那種難聞的味道。

那段時間的經曆,讓她無比厭排斥抽煙的人,每次聞到煙味都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顏銘步履不停的走著,“管你男朋友去,別來管我。”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抽煙,我就告訴爺爺和二媽。”顏與是管不了他,但是家裏有人能管啊。

顏銘聞言,驟然停下腳步,擰著眉,一言難盡的看著她,“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幹嘛?”

顏與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小聲說:“……會吃。”

顏銘嘴角一抽,表情管理險些失去控製,他冷哼一聲,又拔腿繼續往前走,而且越走越快,腳下像踩了倆風火輪一樣。

走出宿舍樓,顏銘看見樓前的空地上圍了一圈人,下意識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的台階上,皺著眉頭往那邊看。

顏與為了追他,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見他突然停下,叉著腰氣喘籲籲地問:“怎、怎麼不走了?”

顏銘收回視線,嫌棄的看著她,“下個樓都能把你累成這樣。”

顏與:“???”你禮貌嗎?

顏銘瞥了她一眼後,邁步走下宿舍樓門口的台階,正在這時,顏與忽然從背後竄出來,叫住他,“你先等一下!”

顏銘回頭,“幹嘛?”

顏與沒說話,走到他身後,舉起雙手捂住他的眼睛,興致勃勃的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顏銘本來想把她的手弄開,但是聽到她的話,他又把抬起來的手放下了,“什麼驚喜?”

“馬上你就知道了。”顏與探出頭,看了一眼前麵的路況,“走,別拐彎,直走。”

顏銘無語的撇了撇嘴角,照她說的,邁開步子往前走。

走了三十多步,他聽見顏與說:“好了。”

緊接著,捂住他眼睛的那雙手拿開了,顏銘眨了眨眼睛,等待視野恢複清明,很快,他就看清了麵前的東西。

一輛銀色的超跑。

顏銘當即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轉頭看著顏與:什麼情況?

顏與彎唇一笑,語氣輕鬆地問:“喜歡嗎?”

“給…給我的?”

顏與點頭,然後衝站在車子另一側的池鉞抬了抬下巴。池鉞會意,將手裏的鑰匙拋給顏銘,顏銘下意識伸手接住,看著鑰匙上的車標,有一種身陷夢境的感覺。

“這…這車哪來的?”

“黃管家送的。”黃道平收集了很多豪車,據說都是留給她的,可惜她現在才16歲,連駕照都考不了。回國前,她和黃管家商量了一下,問他能不能把這車送給顏銘,黃道平說車子已經歸她所有,如何處理她說了算。

顏家雖然不差錢,但是顏政擔心後輩裏再出一個像顏濟清那樣的人,所以一直限製幾個孩子的零用錢,避免他們養成大手大腳的毛病。

顏與到現在還沒拿上信用卡,顏銘深受爺爺的教誨,從不在人前炫富,他的哈雷機車,還是用他唱歌和敲代碼掙的錢買的。

顏與看著已經被幸福衝昏過去的哥哥,故作疲憊的歎了口氣,抱怨道:“這段時間,我又要找你,又要去海關辦手續,還得去學校上課,天天跑來跑去都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