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結局上(2 / 3)

回答完顏銘的問題,他又將目光移到顏與臉上,“顏總在書房等您。”

“等我?”顏與有點蒙圈,顏濟成等她做什麼?該不是,他發現她在背後搞的小動作了吧?

想到這,顏與無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暗自在心裏盤算,一會兒顏濟成問起來,她要怎麼回答。

“嗯。”張助理笑容疲憊的說:“顏總說,如果您到了,請您立馬去書房見他。”

顏與和哥哥交換了一下眼神,衝張助理點點頭,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顏銘看了一眼已經快布置好的客廳,也跟了上去。

他們走到顏濟成的書房門口,發現門扉虛掩,沒有鎖,抬手敲了敲門,征得主人的同意後推門進屋。

一進門,顏與便看見了站在窗邊的男人。

顏濟成身著暗紋西裝,麵朝外麵,站在落地窗前,身量頎長,身姿挺拔,光是看背影的話,完全看不出來他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

隻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壓迫感,絕對不是一個年輕人可以擁有的。

顏與和哥哥對視一眼,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過去,站在顏濟成身後,和他打招呼。

顏濟成沒有回頭,背對著他們,像一尊雕像似的矗立在窗邊,“小銘,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妹妹說。”

顏銘聞言,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妹妹,眼神中閃過幾分茫然和好奇。

大伯想對小與說什麼?為什麼要把他支出去?

顏與同樣不解,可她心裏比顏銘多了幾分擔憂,她怕自己做過的事情被顏濟成知道了,擔心對方要和她算賬。

顏銘給她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

顏與注意到,哥哥沒有把門關好,她可以從門縫裏看見他的身影,心裏頓感安心。

“爸,您找我什麼事?”

“今天的宴會,你來主持。”

“什麼?”顏與一驚,“為什麼是我?”

馮莉呢?

不會被他殺了吧?

正當她又開始頭腦風暴時,顏濟成緩緩轉身,麵向她,他身上那股睥睨眾生的威壓在瞬間像海浪一般的朝顏與打過來,她的雙腿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險些當著顏濟成的麵直接往後退。

顏與穩住的身形,壓住想要逃跑的衝動,安靜的看著麵無表情的父親,期待他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

“她來不了了。”顏濟成說。

就這?

顏與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下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她咽了咽喉嚨,問道:“為什麼?”

“宴會結束後,我會告訴你理由。”

顏與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又不好當著顏濟成的麵說出來,微蹙眉心,做出為難的表情,“那…如果客人問起來,我怎麼說?”

“怎麼說都可以。”

說她給你戴綠帽子,還被你捉奸在床了也可以嗎?

顏與暗自在心裏腹誹,麵上依然是帶著迷茫的穩重,“可是,我不會啊。”

“張助理會告訴你流程。”

顏與心說:我能拒絕嗎?

她今晚是來看熱鬧的,不是來客串司儀的!

不過看顏濟成的樣子,似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這項差事交給她。

顏與低下頭,咬著嘴唇做出一副猶豫的表情,思忖片刻,抬頭說:“我盡力吧。如果做的不好,希望您不要怪罪我。”

“不會。”顏濟成淡淡的說。

顏與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恨不得做上火箭離開,見話題已經談完,便想開溜,“如果您沒別的事…我就先下去找張助理了。”

“去吧。”

轉身時,顏與發現自己的腿肚子在打顫,雙腳像踩在柔軟的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飄忽忽的,踩不到底。

走出書房,關上門以後,她撫著胸口長吸了口氣。

媽呀,剛才快嚇死她了。

顏銘問:“大伯跟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主持今天的宴會。”

“啊?那馮莉呢?”

“不知道。他說等宴會結束再告訴我。”

“可是——如果客人問起來,該怎麼說?”

“他讓我隨便編一個理由。”

“……”顏銘覺得怪怪的,但又能衝進去問個清楚,隻好先帶妹妹下樓。

他們找張助理了解晚宴的流程,張助理是第一次操刀給別人辦生日宴會,心裏也沒底,隻能將自己從同事那裏要來的方案原原本本的告訴顏與。

顏與結合原身記憶中參見過的晚宴,以及往年馮莉操辦的生日宴會,對張助理的計劃做出了一些調整,之後便去後廚查看進度。

很多食材都是直接從酒店運來的成品,不需要操什麼心,顏與隻是大概的看了一眼,稍微叮囑了一下就去客廳監工了。

客廳裝點結束後,張助理帶著工作人員先行離開,顏與站在被裝點的煥然一新的客廳,長長的出了口氣。

顏銘看她緊張過頭的樣子,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來得人比你經驗豐富,什麼事該做,什麼話不該說,他們心裏有數。”

顏與心裏有個疑惑,“馮芮去哪兒了?”

就算顏濟成把馮莉趕出家門,也不可能連著馮芮一起轟走了吧?再說了,像馮芮那樣自私自利的人,她一旦知道內情,絕對不會替馮莉求情的,隻怕到時候她還會為了自保,主動和馮莉劃清界限。

“保姆說,在樓上。”

“樓上?她自己的房間?”

顏銘點頭。

顏與又問:“保姆有沒有說家裏下午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我問她,她總是笑著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我看她那個表情,分明就是有事。”

說花間,寂靜的客廳突然響起一串清脆的腳步聲,聲音是從樓梯上傳來的。

顏與和哥哥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斜後方的樓梯,隻見馮芮穿著一條淺粉色的仙女裙順著台階下來。

即使花了妝,依然遮不住她眼部的浮腫,看起來像是在不久之前哭過一場。

馮芮注意到他們,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顏與。

顏與被她陰惻惻的目光看得頭皮一緊,肩膀上的雞皮疙瘩都站立起來了,現在的馮芮,讓她想起在穿越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孤兒怨》,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陰森的邪氣。

顏銘也被馮芮那種奇怪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沉著臉問:“你媽呢?”

話音剛落,那種壓在他們身上的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便消失了。

馮芮低下頭,抬起纖細的腿,不緊不慢地走下樓梯,“回去看我外婆了。”

顏與注意到,她發出的第一個音節,有一點沙啞的感覺,像一個許久不開口的人,突然發聲,聲帶產生的一點細微的偏差,也像是痛哭過後,嗓子還沒恢複過來。

不過,不管是那種情況,都和她沒關係。

馮芮直到現在都沒有獲得爺爺的認可,顏濟成又是一個隻在乎事業不在乎家庭的工作狂,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她的母親和她的舅舅,如今她的母親被顏濟成捉奸在床,她的舅舅被立案調查,失去庇佑的馮芮大概就如同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

根本不用她多操心。

剛才她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去應付即將到來的客人呢,現在馮芮的話倒是給了她靈感。

一會兒別人問起來,就說馮芮的外婆身體不好,馮莉回去探親了。

顏銘也覺得這個借口不錯,今天來這兒的人都是衝著他大伯來的,沒有人會去關心馮莉,更不會去調查馮莉的母親是否真的生病了。

他們倆無視像幽靈一樣的馮芮,招呼酒店的工作人員把準備好的餐食擺到就餐區。

很快,第一批客人到了。

顏與和哥哥去門外迎接,十二月初的容城氣溫在夜晚已經降到了零下,她穿著露肩的長裙,被室外的冷空氣凍得瑟瑟發抖。

顏銘怕她感冒了,讓保姆去她房間給她拿了一件冬季的大衣。

穿上大衣後,顏與並沒有覺得暖和了多少,隻覺得自己這身打扮算是白費了。

顏銘見她抖得像篩子一樣,勸她回去換雙靴子,再穿個秋褲,最好是再套一件羽絨服。

顏與無語,“你見過在晚禮服裏麵加秋褲的嗎?”

她這條裙子三十多萬呢!

高定啊!

怎麼能在外麵套羽絨服呢?

那她的造型不就白做了嗎?

雖然她一向是要溫度不要風度,但是在金錢麵前,偶爾也可以做出一些適當的讓步。

難得穿一次這麼貴的裙子,怎麼能用臃腫羽絨服遮起來呢?

顏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既心疼又無奈,“你說你,就過來吃個飯,還弄得這麼花裏胡哨。大冬天穿露肩的裙子,也不怕把自己凍傻。”

“我來之前又不知道要站在外麵接待客人?”

她是以勝利者的姿態來這裏看戲的好不好!

當然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做全場最靚的崽啊!

顏與覺得和這個臭直男說不通道理,讓他去後廚讓保姆給她煮一杯薑糖水。

顏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覺得再待下去,可能就要直接送醫院了,便拽著顏與進屋。

“你就在裏麵和已經到場的客人聊聊天,外麵我幫你去盯著。”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裏責怪馮莉,如果不是她過去把“行業標準”定的太高,他們兄妹倆現在也就不用站在寒風中迎接客人了。

顏銘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人生中經曆的第一次內卷,居然來自他最討厭的馮莉。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我不認識他們啊!”

今晚來的客人,大多是顏濟成商業上的夥伴,和她差了一個輩分不止,往年馮莉在的時候,會帶著她的寶貝女兒挨個和客人們打招呼,原身則會躲到二樓的陽台上獨處,所以她的記憶裏沒有這些客人的信息。

有的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顏銘歎氣:“早知道,剛才就不該放張助理離開。有他這個萬事通在,能幫咱們省很多事。”

顏與:“要不然…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加班費我來出。”

顏銘斜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要打你自己打,別什麼事兒都讓我出頭。”

“……”

兄妹倆難以達成共識,最後隻好用國際上最公平、最通用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石頭剪刀布,誰贏了聽誰的。

一番激戰後,顏與拿下了話語權,他讓顏銘給張助理打電話。

顏銘拿出手機,卻沒臉麵撥出號碼,躊躇半晌,幹脆破罐子破摔了,“這樣吧,咱倆在裏麵招呼已經到了的客人,讓保姆穿厚一點,負責迎接到達的客人。”

“你放心,來的都是老熟人,隻需要有人幫他們開個門就行了,不用人領路。”

顏與思索片刻,“你去跟她說。”

“……”媽的,這種得罪人的差事怎麼老是落在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