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親眼看到,還是第一次。

作為一名家族修士,陳道玄對於這種玷汙家族親情和血脈的做法,深惡痛絕。

將自己的血脈當做一粒種子,施肥培養,等到合適的時機,就摘取這粒種子結成的果實,而血奴契約,就是控製這粒血脈種子的手段。

隻不過,血奴之契能控製奴隸的生死,卻控製不了奴隸的思想。

在這點上,血奴之契還是比不上禦獸宗的魂印。

果然,陳道玄在看到金辰嬰胸膛上的血紋時,心裏當即明白,這位金辰嬰比自己還想讓金源真君死。

想到這,陳道玄對他的戒備不由放低了幾分。

“你想殺你祖父?”

“當然!”

金辰嬰紅著眼,“我每天做夢夢到的,都是親手手刃這個老匹夫!

隻不過突破元嬰期太難,在我的修為晉升至金丹九層後,金源這個老賊就切斷了我的資源供應,沒有孕嬰丹,沒有不滅真意,我突破元嬰期的機會十分渺茫。

為了防止我逃走,他甚至命令我不準踏出他神識籠罩範圍之外。

在外人看來,我金辰嬰堂堂金丹期真人,卻貪生怕死,不敢踏足金源仙城方圓萬裏之外,哈哈哈!”

說到最後,金辰嬰竟瘋狂大笑起來。

望著眼前這個有些神經質的金丹真人,陳道玄久久說不出話來。

同樣是長輩,陳道玄遇到的十三叔,卻是一位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為家族後輩掙得一線希望的可敬長輩。

而金辰嬰所謂的祖父,卻是將他當做一件可供自己奪舍的工具。

這一刻,陳道玄不禁對眼前之人有些同情。

除了金辰嬰本人,外界恐怕還都以為他作為金源真君的親孫子,投了一個好胎。

“既然你也想殺你祖父,我們倒是可以合作一番。”

陳道玄提議道。

金辰嬰聞言,笑聲停歇,他望著陳道玄,搖頭道:“沒機會的,你可知道,現在的金源仙城中,有幾位元嬰真君?”

“怎麼,金源仙城不是隻有金源真君一位元嬰期修士嗎?”

“一位?”

金辰嬰笑著搖頭,伸出四根手指道,“如今的金源仙城中,足足有四位元嬰真君,除了我祖父外,還有一位元嬰後期修士和兩位元嬰中期修士。”

“什麼?”

陳道玄大駭。

聽到這個消息,他心中不禁有些後怕,若是計劃順利執行,他將會在偷襲金源真君的時候,同時遭到三位元嬰真君的攻擊。

這對陳道玄來說,可就太危險了。

一位元嬰後期,三位元嬰中期,總共四位元嬰修士。而且,陳道玄還不清楚這四位元嬰後期修士的具體實力。

就算他們中的最強者,實力跟冥煌真君差不多,陳道玄也很難在對方手裏討得了好。

陳道玄雖然將水行劍意晉升至法則境,達到了水行法則初段,並且還能用兩儀劍陣,初步融合水行法則和空間法則,使法則威能暴漲。

但威力再怎麼暴漲,融合後的法則能不能匹敵元嬰後期修士還是兩說之事。

陳道玄最強大的手段,始終還是星辰劍道圖這件純陽仙器。

但星辰劍道圖有一個缺點,那就是無法長時間動用。

他當初能贏冥煌真君,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也隻是險勝而已。

若沒有星辰劍道圖這件寶物,僅憑自身實力,陳道玄並不是冥煌真君對手,哪怕是現在他能施展兩儀劍陣,陳道玄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畢竟,融合後的法則威能究竟如何,他又沒有實戰過,如何能夠知曉。

而現在,實戰的機會倒是來了,但難度卻太大,一下子就來了四位元嬰真君,這讓陳道玄不禁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覺。

見陳道玄眉頭緊鎖。

金辰嬰開口道:“我最多隻能幫你將我祖父騙過來,但你必須要在三息內解決他。”

“三息?”

陳道玄搖搖頭,“以元嬰修士的實力,我最多隻有一劍的機會,其他三位元嬰修士就能瞬間趕到。”

聽到這話,金辰嬰眉頭也緊鎖起來。

良久,他歎息道:“若是不行,你便出城去吧,我今日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