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等待
如果上天告訴我，我和你的相遇是注定的，那麼我可以；如果上天告訴我，我對你的等待是注定的，那麼我可以；如果上天告訴我，我與你的愛和包容是注定的，那麼我可以。是的，真的可以，我那樣肯定。隻是，你是否也可以相信我，相信我曾經用我的生命和青春給予你的等待。請你們相信，等待真的不是一件多麼多麼困難的事情，真的沒有那麼困難。如果，你願意對我有一絲的信任。
——等待?梔子合歡
沒有人告訴過她“等待”這種感覺對於所有等待過的人來說有多痛苦。更沒有人告訴她沒有期限、看不見未來的等待有多艱難。這是一種信念，一種讓她情願付諸半生未曾後悔的信念。她相信信念，因為有了信念，才讓她從一開始就選擇走下去，即便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盼望，還有那不知道多少個一念之間的猶豫和失望。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永遠都不要了。”
隻是即便如此，她從來沒有過一次的放棄，她想，真的一次都沒有。
“再等等我，可以嗎？”
“多久？”
“不知道……”
“當然可以。你看，我都等了你小半輩子，再等你一輩子、兩輩子，甚至是三輩子四輩子。有什麼不可以的？隻是，不看下一世、下下世，單說這一世，你又可曾記得過我？記得這個等待你的人。”
是注定的，他們早該發現。命運的枷鎖將他們牢牢的捆在了一起。還有那個他和另一個她，因為他和她，一樣困在了裏頭，兜兜轉轉，卻不得不攪入他和她的盛世，心甘情願。
“冤家……”
“可不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的積澱，愛成為了抱歉，“對不起”這三個意義深刻的字沒有了絲毫的意義，他和她、誰和誰，又是否後悔過年少輕狂時立下的承諾？他們不知道承諾對於一個人的意義有多重，他們是那樣輕視她引以為生命的承諾。那是她的生命，也是他活下去的勇氣。
“對不起。”
“為什麼……你總跟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我真的都聽膩了。”
她害怕後悔、逃避後悔。或許等待的她不知道，其實她在害怕，一直都在害怕。不是怕等待，而是怕——下一世的她，會忘記我要等他，忘記原來曾經她也為這樣一個人勇敢過。盡管窮極一生，得到的卻依舊是一個“等”字。
隻是他忘了，有一天，她也會厭倦，會失望。不，是絕望。
“我愛你。”
“我恨你。”
如果愛一個人是錯誤，即便清清楚楚的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她是否還是會義無反顧，是否她對於他來說，除了愛以外沒有任何多餘或者是不該存在的感情？會是恨嗎？
“好像……是第一次覺得，恨一個人，要比愛一個人簡單的多的多的多了。至少沒有那麼辛苦。快活極了。”
一次又一次的麻痹一次，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沉浸在報複的快感之中，或許這實在快活極了。當愛漸漸轉為了你我之間的傷害，當我們持著“愛”的利器毫不猶豫的去攻擊對方，我們卻開始懷疑。這是愛？還是……太愛？
“我想是我錯了。對不起。”
“這一次，真的真的……沒關係。”
生命像是一場沉澱，人與人之間的沉澱、愛的沉澱、恨的沉澱、酸甜苦辣的沉澱、世間百態的沉澱。隻是沉澱之後的他和她是否還有當初那份引以為豪的輕狂和大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這一切都會成為回憶，成為封印這些回憶的枷鎖，放進去、鎖起來，帶到墳墓裏去。他想，這樣才是真的，真的能生生世世、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