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狙擊手。你，能行嗎？”一句話同樣是進退有度的，含著幾層意思，有命令，有征詢，還有考驗等一些意思在裏麵。他顯然知道我和姬武的來曆，知道我和姬武的關係，知道我是特警隊唯一能夠狙殺姬武的人，所以才那樣說了。我隻能把那句話看成是命令。狙殺姬武，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就是知道姬武劫了車，我們趕過來，我還是想著來勸他，救他，沒想過狙殺他。
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給張局長說：“您能不能給上麵在說一下，公判薑延的事情，能不能……”
張副局長鐵青著臉說：“你以為公判是鬧著玩的？法律是兒戲？你還是一名警察。你要是不行，就叫其他同誌準備。”
張副局長已經把我的退路堵死了。我隻能服從命令，準備，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狙殺姬武。
姬武很顯然是已經防著這一手了。他讓大巴車橫停在高台上，一麵是一條深溝，還把車窗簾都拉住了，其實就是在防備突襲，防備狙擊。他自己就是個很優秀的狙擊手，看來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很好的隱蔽狙擊點。隻有對麵山頭上，視點高、草樹多，還算是個狙擊點。最關鍵的是，大巴車的車頭正對著那個山頭，車頭那裏沒有拉上簾子，姬武也就在車頭那裏，那幾乎是唯一的一個狙擊點。但我目測了一下，距離在五百米左右，狙擊根本沒有把握。沒辦法，隻能服從命令，冒險一試。
我喊龍燦和我一起去。他既能做狙擊手，也能觀瞄手，我們合作過多次了，配合很默契。雖然還沒有達到我和姬武曾經配合的那樣天衣無縫，但也從來沒有失手過。我喊他和我一起去，還有一層原因。我想讓他做狙擊手，我做觀瞄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想開槍打死姬武。可張副局長說，龍燦另有任務，叫我再選一個人。我就選了小劉。小劉是個新手，沒有獨立完成過狙擊任務，隻能做觀瞄手。看來，隻能由我把槍口對準姬武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得向他射擊。我真害怕出現那樣的情況。
準備好槍械工具，我和小劉就出發了。小劉顯得有些興奮，是一個戰士每次臨戰前的那種興奮，很正常的興奮。但我看著，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小聲地說：“沉穩一點。說過多少次了，狙擊手最關鍵的是要沉穩。”小劉忙忙地點頭。他當然不知道我的心思。
找了一處稍平緩的溝坡，我們爬下去，迅速地通過溝底的小溪，翻上對麵的溝沿，鑽進雜草叢樹中，隱蔽著，向對麵山頭上爬去。野桃野杏的枝子很紮人，小劉落在了後麵，我小聲喊：“快，跟上。”，一時間，我似乎忘了這是要去狙殺姬武，我也進入了臨戰狀態。我甚至恍惚覺得，我是和姬武一起去執行狙擊任務。
“準備狙擊手。你，能行嗎？”一句話同樣是進退有度的，含著幾層意思，有命令，有征詢，還有考驗等一些意思在裏麵。他顯然知道我和姬武的來曆，知道我和姬武的關係，知道我是特警隊唯一能夠狙殺姬武的人，所以才那樣說了。我隻能把那句話看成是命令。狙殺姬武，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就是知道姬武劫了車，我們趕過來，我還是想著來勸他，救他，沒想過狙殺他。
我還是有些不死心，給張局長說：“您能不能給上麵在說一下，公判薑延的事情，能不能……”
張副局長鐵青著臉說：“你以為公判是鬧著玩的？法律是兒戲？你還是一名警察。你要是不行，就叫其他同誌準備。”
張副局長已經把我的退路堵死了。我隻能服從命令，準備，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狙殺姬武。
姬武很顯然是已經防著這一手了。他讓大巴車橫停在高台上，一麵是一條深溝，還把車窗簾都拉住了，其實就是在防備突襲，防備狙擊。他自己就是個很優秀的狙擊手，看來他也做了最壞的打算。
我看了看周圍，沒有很好的隱蔽狙擊點。隻有對麵山頭上，視點高、草樹多，還算是個狙擊點。最關鍵的是，大巴車的車頭正對著那個山頭，車頭那裏沒有拉上簾子，姬武也就在車頭那裏，那幾乎是唯一的一個狙擊點。但我目測了一下，距離在五百米左右，狙擊根本沒有把握。沒辦法，隻能服從命令，冒險一試。
我喊龍燦和我一起去。他既能做狙擊手，也能觀瞄手，我們合作過多次了，配合很默契。雖然還沒有達到我和姬武曾經配合的那樣天衣無縫，但也從來沒有失手過。我喊他和我一起去，還有一層原因。我想讓他做狙擊手，我做觀瞄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想開槍打死姬武。可張副局長說，龍燦另有任務，叫我再選一個人。我就選了小劉。小劉是個新手，沒有獨立完成過狙擊任務，隻能做觀瞄手。看來，隻能由我把槍口對準姬武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還得向他射擊。我真害怕出現那樣的情況。
準備好槍械工具，我和小劉就出發了。小劉顯得有些興奮，是一個戰士每次臨戰前的那種興奮，很正常的興奮。但我看著，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小聲地說：“沉穩一點。說過多少次了，狙擊手最關鍵的是要沉穩。”小劉忙忙地點頭。他當然不知道我的心思。
找了一處稍平緩的溝坡，我們爬下去，迅速地通過溝底的小溪，翻上對麵的溝沿，鑽進雜草叢樹中，隱蔽著，向對麵山頭上爬去。野桃野杏的枝子很紮人，小劉落在了後麵，我小聲喊：“快，跟上。”，一時間，我似乎忘了這是要去狙殺姬武，我也進入了臨戰狀態。我甚至恍惚覺得，我是和姬武一起去執行狙擊任務。
在部隊上，我們多次合作執行過狙擊任務。姬武是個天生的狙擊手，是我天然的競爭對手。論槍法，他比我稍遜些，準頭一直處在我的下風，他對槍械的敏感度稍差些，對測距和計算風差影響也有些問題，他幾乎是憑感覺打槍，他的感覺出奇地好，彌補了器械上的不足。實際上，他對所有現代的東西，都有些接受難度，也許與他出生成長的環境有關。但他的身體非常棒，不僅僅是強健，表麵上看不出強健。他像獵豹一樣，不動時，鬆鬆垮垮的，一旦行動起來，柔韌、矯健、優雅。我和他開玩笑說：“你簡直就是鑽山豹的後代。”他笑笑說：“我本來就是山裏娃嘛。”他還有像靈狗一樣的敏銳嗅覺，那也不是訓練出來的，完全是天生的。他說，他老先人都是打獵的，打獵聞不出獵物的味道，還不叫野獸給吃了。最叫我羨慕的是，一旦進入隱蔽狙擊狀態，他的身體就變得幾乎毫無知覺，不管是蚊蟲叮咬、麻黃吸血，還是蛇蠍蜇咬，都一動不動。這一點，在其他狙擊手，都是培養出來的，是憑著鋼鐵般的意誌忍受著的。在他，也似乎是天生的。那一回在山上狙擊潛伏訓練，我倆一組，他擔任狙擊手，我做觀瞄手。我們都趴在樹叢中。八小時的潛伏時間快結束時，一條大蛇颼颼地爬過來了。它完全沒有發現我們，徑直地向我們蜿蜿蜒蜒地就過來了，還有三四米遠了。因為是訓練，遇到特殊情況，提前結束，沒啥問題。我向姬武示意，姬武用眼神告訴我，繼續，不要理睬。轉眼大蛇爬到跟前了，我又焦急地向他示意，他還是示意不要動。眼看大蛇爬到他腿上，沿著他的脊背，爬到肩頭那裏了，我倒不敢動，也不敢叫了，眼看著大蛇趴下他的肩頭，在他耳邊嗅了嗅，吐了幾下信子，似乎猶豫了一下，轉頭爬進亂草叢中去了。我嚇出了一身冷汗。事後我問他當時害怕了沒有，他若無其事地笑笑說，害怕啥，那是一條無毒蛇。他也許是哄我，怕嚇著我。有毒無毒的，我分不清，他能分清。山上哪些野果野草能吃，哪些不能吃，他也能辨別。每次野外生存訓練，他都能找到很多的食物。戰友們說，把他放在山上，十天半月也餓不死。他笑著說，在山上活不了，那還叫個山裏娃。他一直都自稱山裏娃。他說他老家的山裏長滿了桃樹，春天，滿山都是桃花。大家都認為他虛說，都笑他：“把你們老家說成桃花源了。”他笑著說，比桃花源好多了。用不著躲躲藏藏的，想出來就出來，想回去就回去了。日子窮些，但人們都過得舒坦自在。轉業回來，他偏要到山裏回來當森林警察，大概就是因為這滿山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