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隻是婚約。(1 / 3)

17,隻是婚約。

夜晚的大街上,依舊是吸血鬼們至死方休的廝殺。

為了不擾到人類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些廝殺大多發生在角落裏或者深夜後,陰霾的血液不緊不慢的流淌,追殺與被追殺的人同時享受著狩獵的快感,嗜血而立。

吸血鬼,本就是滋生於陰暗,深隱於諱莫的種族。因為和平而溫潤了幾千年的嗜殺之血,正在因封印重啟而漸趨興奮。

在這場屠殺當中,吸血鬼正規軍一直都扮演著秩序維護者的角色。但是現在,這個角色正悄悄的起著變化。

事件的起因是在某一場奇異的爭鬥中,一個吸血鬼正規軍的軍官因故被錯殺。然而被殺之後,卻有人在他的頸上發現了那詭異的,象征著被追殺角色的玉簪花紋章。

詫異變作了憤怒,繼而演化成瘋狂。

越來越多的吸血鬼開始追殺身穿紅黑製服的吸血鬼正規軍軍人,因為他們發現了這場軍事演習中一個隱匿了的規則——那號稱無所遁形的玉簪花紋章,可以隱匿於吸血鬼正規軍的軍裝衣領之下。

於是所有的吸血鬼都開始攻擊這些號稱無堅不摧的正規軍隊,有些人是為了殺掉軍隊當中隱藏的“赤塋”信箋擁有者,有些人隻是想搶奪那身可以隱藏其“玄飲”身份的軍裝。

這場史無前例的追殺遊戲進入更深一層的高潮。

吸血鬼正規軍軍事演習,進入第三階段。

墨淵走入蘇丹青的辦公室,隨手拿起一份報表翻了兩下。“順利得真詭異,我以為司徒狼會動手腳的。”

“他怎麼沒動。”蘇丹青把另外一份文件扔在桌上。“吸血鬼獵人那邊死了個不亦樂乎,不可能與我們沒關係。隻不過那些人死有餘辜,我無所謂就是。”

墨淵瞥了一眼那文件,懶得看,就站在蘇丹青身側,透過那扇已經修好的落地窗戶看外麵繁華腐朽的都市。

“阮靨的事情到底怎麼辦,當年你可是因為阮靨,不但萬年的清譽毀於一旦,還欠下了十一個軍區的人情債。你現在還不把她弄到手,不是很不劃算。”

大概阮靨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吧,那場訂婚,其實是蘇丹青一老早就把他們兩家的老爹搞定,然後又極其幼稚的策劃了那個鬼“抽簽配對”計劃的騙局。因為這個,蘇丹青那時候還被其他十一個軍區的指揮官們嘲笑,說他悶騷雲雲。

蘇丹青抬手,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他本不想這樣,可他能有什麼辦法,他想要她。他決不允許她被其他男人抱在懷裏。

但阮靨是那麼倔強的人,她看不起任何一個男人,就連對他,一樣冰冷無言。

他怎麼敢去碰觸。

但是居然有一天,他在總部東邊的庭院裏碰著她的時候,她居然躺在一株梧桐樹下,唱一首歌。

《Waiting in the weeds》。既悲傷,又絕望。

於是他明白,從來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裏的阮靨,愛上了某個人。

於是才有後來那場無稽的“抽簽配對”計劃。

那時候他多怕阮靨會悔婚,怕到裝作更忙更冷,怕到不敢去見她。即便那個未婚夫的身份是多麼的理所當然。

他怕她會厭了他。

大抵愛到深處,再強悍的人,也會變得膽小如鼠。

隻是他太單純,才會相信一紙婚約就可以約束得了她。那場逃婚,將他的愛情一朝打回地獄。

墨淵聽到身後沙沙的寫字聲停止,回頭瞅了一眼,然後說。“……那文件我剛簽過了。”

指下用力,蘇丹青手上的筆斷成兩截。

墨淵搖頭。“就你這臭脾氣,是我都要跑了,阮靨不躲你才怪。”

蘇丹青沒有反駁,但他卻扔掉手上的筆,直起身看墨淵。“那你呢,這麼多年了,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怎麼偏栽到了那個傻丫頭手裏?因為新鮮?”

“……因為溫暖。”墨淵伸出手,指尖抵在被霧氣沁得微涼的玻璃上。蘇丹青轉身,記憶沉到腦海的最深處。

在荒野,許多人認為他們是至交,即便他倆三句話說不到一起,一句話不對就開打。但在別人眼裏,也隻有蘇丹青,方能入了這貴族中的貴族的眼。可有誰知道,即便是他,也從來沒有走到墨淵身邊去過。

沒有人可以走近墨淵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