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你停了?給我回去好好打坐!一驚一乍就把你給嚇出來了,還怎麼擔大事兒?”駱離朝他大聲喝斥。
“哦...好...”秦恒被吼懵了,趕緊轉身就跑。
尚世江從來沒見過駱離發這麼大的火,還別說是對老醜。看老醜滿臉通火,顯然是被氣得夠嗆,滿腹委屈,還得死命忍住。
“你沒有法力,讓你配個藥都配不好。配不好還不聽勸,老是愛自作主張,我們本就沒有幾個弟子,經得你起折騰嗎?今天趁著伍道長來,我就和你好好說說,到底是誰不對!”
“行,我苦心研醫二十年,還不如你?好心當成驢肺,你說怎麼就怎麼,你是宗主,你為尊,不用麻煩我兄弟了,我聽你的就是。”老醜氣得七竅生煙,借著對老麻的不滿,全部發泄了出來,進到房間把門震得嘭嘭響。
老麻是新人,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到了哪一步,也不方便出去瞧。見老醜回來,也不問原由,隻是安慰他。老醜依著以前的性性,背過身去,誰也不理。
尚世江和棠秘子認為駱離過火了,向他表示不滿。
“是我以前太棉軟了,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當回事,誰都來說教我!”
駱離這句聲音不輸剛才,老麻和老醜都聽見了。
老醜憤怒重哼了一聲。老麻看見,露出一線意味莫名的神情。
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顯然,所有人都被這個大氣性的駱宗主給氣走了。
半小時後,陶桃用她的輕功奔跑在樓裏,無聲無息地給大家放消息:練功房裏開會。
“老醜有問題,張誠和秦恒你倆啥都不用管,隻要管住嘴,重要的事情不要對他講,全推給我們。其他人一定要注意了,提起精神,暗暗留意他,別讓他懷疑。如果他下山,跟蹤的事情由陶桃負責;在山上,隻要我在,就有我負責;我不在,棠前輩又上班去了,就有尚道士你負責。”
“有問題還不趕他走?難道是和榮家寨有關?”尚世江一語道破問題關鍵,這家夥心眼突然活泛了。
“嗯,如果盯好他,說不定搞死張啟山就在眼前。”
駱離這句話說是讓棠秘子熱血沸騰了,一點也不誇張。從張啟山從合江消失,快四十多天,他除了收貼子沒別的事兒,早就憋著一股火了。
“咱們的對手現在隻有一個,那就是榮家寨,張啟山那老妖道早就該收拾了,娘的,見了我們就逃的手下敗將,有什麼資格鬥。宗主,弄死他,越快越好。”棠秘子這爆脾氣,一點就著。
“棠長老,那你先把脾氣控製住,萬一露了陷,偷雞不成蝕把米,抓不到張啟山,老麻還跑了。”他每次發火,尚世江都覺得不可理喻。
......
老醜躺在床上身子沒動腦筋不停地在轉動,老麻到底是為誰做事?他以前在七七門就是個四不挨邊的中間派,他現在甘願冒險當內奸,圖的是啥!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隻得感慨:人心難測啊!就像老申和魏紅,啥時勾搭成奸的,老醜根本不清楚,被陰了以後才知道。
他越想越氣,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夜氣。老麻初來乍道,哪裏敢真睡,聽了個明明白白。
老醜辨別著呼吸,也知道老麻在裝睡。老醜對仇人一向是心狠肉辣,想到要朝他下手,心裏 有一絲不忍。
秦恒前期藥湯快泡完了,張誠已是成年人,泡藥湯沒啥效果,隻有靠吃隴族的靈氣藥材來提升靈力。馬上就是十月初一,棠秘子接了三十多張貼子,夠得選。
九月末的一天,已經有人守在西山了。驗收弟子是辰時初,也就是七點鍾,所以,很多外地道士都退了房,當天晚上就上來了,等著辰時的到來。
駱離朝順著斜坡看過去,過來了十幾個人,幹脆就現在開始吧。
尚世江出去宣布規則,道士們以為他是管理庶物的小道士,見他功力高過自己好幾層,對外麵的傳言更深信不疑。雖然更多的人,是想來見識一下“試心雲”。
“都齊了吧?那就抽簽決定先後,一次兩人,輪流進去。”尚世江一絲不苟,嚴肅地下達命令。
人群朝著簽筒一轟而上。有幾個道士卻是慢慢地聚過來,並不跟人家搶,顯得很有風度。
尚士江招他們招手,等人都過來了,拿著簽在手中順了順,然後朝空中拋去。說是抽簽,其實還是由他控製,哪些人配在一起,都是他說了算。
“居靈觀弟子龐淨。”
“五華山遞子喬木華。”
“拜見火離宗宗主駱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