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都不嫌棄跟你這種野路道士為伍,你還......”跟班道士指著棠秘子罵,發現陳總鷹眼般的目光射向他們,趕緊住了嘴。
陳總指揮很詫異,心覺這裏麵有明堂。用道士,是他提出來的,他也是唯一一個支持道士參加行動的人。
“什麼東西,誰跟你有私仇,我們搭理過你嗎?你們協會裏就莊清語拿得出手吧?他怎麼不來!來不了吧?他現在吃著火離宗的藥,在火離宗的道觀裏修煉著呢。啥時候輪得著你給我講道士覺悟。”棠秘子用腦門迎著陳總的寒光,梗著脖子回嘴。
朱世勳一愣:怪不得華銀觀的弟子不敢交待語書術的去處。
修煉?蔣副看了看手下,笑了。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
陳總有點明白了,問道:“我看棠指導是不想參加這次行動了?”
“陳總聰明人,我確實不想去,因為我知道去了也沒用。如果你們非要我去,我身為警務人員,願意服從命令,不過,也就是走過場而已。”
“妄顧警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擼了你這身衣服。”蔣副怒火中燒,這老家夥,太不把老子們放在眼裏了。
“擼,現在就擼,誰不擼誰孫子。”
“......”
蔣副被堵得接不下去,他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就算他有心想搞棠秘子下來,也得彙報部裏,合江警校是歸部裏直管。說白了,還得陳總這樣的人點頭才行。他蔣副指揮,目前沒那個能力。
他羞惱地看向陳總。
陳總也看向他:“看我幹嘛,你凶啊,繼續凶啊!小蔣,你雖然能力強,還是太年輕了。戴著副有色眼鏡,是破不了案的。”
蔣副總有些意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其他警界的大佬們,更是麵麵相覷。
升上局長不久的熊楓,坐在最角落,他簡直要為棠秘子鼓掌叫好。他知道蔣副指揮是學院派,從來沒在底層幹過,也沒破過小案。一出校門經手的都是些大案要案,官路亨通,不到四十就幹到了司級,比六十多歲的陳總副部長隻低兩級,都傳他將是下一個部長。這樣的人非常傲氣,熊楓本能地排斥。
朱世勳一行道士看傻了,敢情這棠秘子這麼威風呀。
朱道長忙上來打圓場:“棠道長,你這火爆氣脾氣還跟年輕時一樣,也不知道改改,看把蔣副氣的。貧道知道你血性,也是被這怪事氣著了......”
“停!老子跟你不熟。言歸正轉,你們這趟去真的沒用,非要去也隻是看看風景,風景還是不錯的,三個地兒都挨著懸崖,風景奇麗,隻是這大冬天......”
“棠指導,可否換個地方,我們單獨談談。”陳總伸出手,朝門外舉著。
棠秘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了出去。
他兩人走後,會議室裏安靜了五秒。
“我們繼續開會!”蔣副總調整好心態,出聲說道。
......
“陳總,允許我點張符籙,用來隔音。”
陳總半眯著已經收縮的眼皮,笑了笑:“可以。”
符籙點完,棠秘子沒有再考慮,他要抓住機會搏上一回......
疑是榮家寨做的案子,他早就有研究過,從東滬旅遊大巴開始講起,駱離和火離宗,還有百年前大能道士絞滅大巫,再到百溝村的大火,從頭到尾全數告訴了陳總。
陳總穩如泰山的表情,已經換了三次顏色。聽後,他默默不語,隻是盯著手中的茶杯。
......
“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信。”
陳總還是沒說話,就在棠秘子準備閃人的時候,他抬起頭來,輕聲說道:“我就是遼吉州黑濱市人,祖上最早在中原,後來逃荒過去的。我聽我爺爺講過初到黑濱的情形,十戶不足一戶,全無人煙;傳說是瘟疫導致,具體是什麼瘟疫,我卻不清楚。我還翻過縣誌,也查不到頭緒。”
“所以,你是信我囉?”棠秘子眨巴著“智慧”的眼睛。
陳總沒說信也沒說不信,畢竟他是體製內人,隻能有一個信仰,棠秘子所說的榮家寨,與他的信仰相悖。
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棠秘子說道:“我這次是接著任務的,那三個怪地方,還是得去一去。”
“那我呢?”
陳總朝外走去,反手揮了揮:“隨便你了。你們那個火離宗的駱宗主,我想去拜會一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那我說不了不算,得問我們宗主。”
“嗬,好,你替我問問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