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3)

4

“按照他這個想法,我再伺候他幾年,表現好的話就能從他女朋友升級他媽了?”

“狗都知道找電線杆下撒尿,他怎麼就不找找自己的定位?”

薑禾綠沉澱許久的委屈,忍不住發泄出來。

她不是委屈自己的遭遇,是想不到底下還有沈二狗這種不要臉的男人,他憑什麼認為她對他死心塌地,隨意壓榨?

是她把深情演得太逼真了嗎。

她明明隻想要錢好嗎。

他卻把他自己高高掛在上,認為她垂涎他的臉,他的身子,他的地位,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並且看在她良好表現上,勉勉強強允許她做他的女朋友,還用“沈太太”位置來引誘她未婚先孕。

他把女人當什麼了?

生育工具?

一、點、都、沒、把、她、當、人、看!

罵完之後,薑禾綠心裏舒坦多了,整理好心情,加快步伐,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行人。

因為見長輩,薑禾綠的穿著得體很多,短裙換成了中規中矩的淺色牛仔褲,腳蹬gui白鞋,挎了個盛滿新鮮水果的帆布包,來到醫院住院部。

逢周末,來住院部看望病人的家屬不少。

大樓門口,透過墨鏡的濾層,薑禾綠隱隱約約看到半熟悉半陌生的身影。

她把墨鏡摘下,再定睛看去——

上次碰麵的時家太子爺?

在人來人往的平凡穿著中,男人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白襯衫衣領幹淨得一絲不苟,儼然鶴立雞群,氣質出眾,一看便是成熟精英人士。

他旁邊還有一個少年,兩人站在一起,時懷見似乎更顯穩重。

人人都,三十歲是男人的分水嶺,既不屬於青年也不屬於中年,是男人事業巔峰,父母健在,家庭美滿的時期,然而外麵並未有關於太子爺結婚的新聞,孩子卻莫名多出了一個。

流傳在外的除去關於他的商務介紹,隻剩下不利於他的負——麵評價。

譬如他有個相當於他一半年紀的兒子。

視線掠過人群,薑禾綠打量一番那個少年。

瘦瘦高高,一身休閑運動裝,看上去吊兒郎當的。

本想再觀察他們到底像不像親生父子,薑禾綠突然想到他問那句“項鏈燙手”,以及自己做的夢,臉蛋不知不覺升高溫度,目光也錯開了。

看著他們往高級病房的電梯走去,薑禾綠不願意碰麵,便站在後麵,等下一節。

——

薑禾綠拎著水果,腳步沒挨病房,便聽見裏麵吵吵嚷嚷的聲音。

細眉不由得輕擰,她直接推門進去,果然看見父親的堂兄表弟,還有幾個呐喊助威的嬸嬸,圍聚一堂。

他們人多,來勢洶洶,打著病人家屬的旗號,專門來這裏喧鬧,護士醫生奈何不得,隻讓他們聲點。

在爭奪家財麵前,怎麼可能點聲。

個個喉嚨快戳破際了。

“要我啊,大哥你就給個痛快話,反正賣給別人也是賣,倒不如給自家兄弟。”

“薑氏好歹是上輩人的心血,幾十年傳承的鞋藝工匠,你不僅沒把它發揚光大,反而走向衰敗,祖宗在有靈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可惜沒個男丁能頂立地,禾綠一個女孩子家本就不指望她,整就知道瞎混。”

“最近聽聞她想勾搭沈家二少,也不看自己什麼分量。”

幾個叔叔,著重點在於公司,幾個嬸嬸則想詆毀薑禾綠。

著重點不同,目的卻隻有一個,那就是氣人。

門,砰地摔上。

眾人順聲看過去。

薑禾綠仿佛沒發現屋裏有人,提著包大搖大擺走到病床邊,把一些應季水果拿出來。

“爸,我給你買了你愛吃的新疆甜瓜。”

病床上,薑父本是半閉著眼睛,聽到女兒的聲音,立刻睜開,被氣得泛紫的麵孔,血色逐漸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