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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少年跑開,薑禾綠大腦仍然不太轉過彎來。

一件好心好事,從時妄的嘴裏出,感覺怪怪的。

可能這孩就這德行吧。

難道還指望一個給女孩子裙子上弄口香糖的男生做出什麼成熟的事情嗎。

薑禾綠低頭望了眼懷裏的西裝外套,做工細致精湛,本以為會多少帶點潛在的煙味,然而並沒有,熨帖整齊,幹淨得像是新的。

外套足夠長,遮住她的臀——部是綽綽有餘的。

沒猶豫太多,她選擇披在身上。

打算先找於寧,問問有沒有校服外套,不然披著男人的衣服,她還是不習慣。

離開教室後,於詩的電話回撥過來。

“綠綠,你沒聽錯吧,時懷見真的要給我們賠償嗎?”

經過家長會上的一係列事情,薑禾綠心很累,有氣無力地:“你還是早點給個結果吧,我可不想和他們有更多的牽扯。”

“我暫時還沒想好。”

“隻是一條裙子,用得著想那麼久嗎。”

“這不是裙子的事,還有精神損失費,時家是大戶人家,他們既然爽快地答應給賠償,我不勒索一點對得起於寧這段時間受過的欺負嗎。”

話得還在理,不過因為對方爽快就強行勒索的話,未免過於市儈。

想到於詩這些年養妹妹也不容易,大晚上做主播,白商談,有的時候還需要自己跑檔口,忙忙碌碌那麼久,隻是希望生活過得好一點。

薑禾綠問道:“那好吧,你想勒索多少。”

於詩:“一百。”

“……”

“是不是多了?

我不知道精神損失費是怎麼算的。”

於詩想了想,“實在不行就五十吧,那條裙子剛好一百五,湊個兩百整。”

薑禾綠失笑:“行。”

還以為要勒個七萬八萬的,氣勢那麼浩蕩,結果一開口就是“一百”。

知道賠償數後,薑禾綠握著手機,打算聯係時懷見賠償的事。

然而她看了看身上的外套,不禁猶豫起來。

她不是很想正麵麵對他,現在快晚了,再過一個多時是飯點時間,他要是提出為表歉意請客吃飯的話怎麼辦?

左思右想後,還是算了,她隻想離他遠些。

校門口人群中,於寧站在保安室外麵,朝薑禾綠招手,“阿禾姐,這邊。”

薑禾綠撥開人海,抬頭望望,隨口問:“今要下雨嗎?”

“可能。”

話音剛落,她們便感覺到有雨滴。

薑禾綠摸了摸自己的嘴。

真是烏鴉嘴,什麼來什麼。

“對了,你有沒有校服?”

薑禾綠問,“我的裙子剛才不心弄濕了。”

“我校服在教室。”

於寧聳肩,“你身上不是有外套嗎?”

“是別人的。”

“哇?

哪個帥哥哥給的嗎?”

“不是。”

薑禾綠總不能是時妄給的。

“長得漂亮就是好,走在哪裏都有人伸手幫忙。”

於寧自顧自著,沒有幫薑禾綠拿校服的意思,一來是因為她身上有一件,二來是這時候教室的門可能都關了,很有可能白跑一趟。

“去坐車吧。”

薑禾綠不再糾結衣服了。

剛才空隻是飄落雨,逐漸地,雨勢大起來,像是螞蟻一樣撓著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