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陪客,他才上的山。
溫泉館老板有提供免費遮陽帽,薑禾綠去櫃台取的時候,看見時懷見和他的秘書。
她的心頓時一緊。
想裝作不認識也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發現她。
他的秘書走過來,禮貌詢問:“薑姐,時總問您,待會要不要一起坐車上山。”
“啊……不用。”
“那您是要做沈二少的車嗎?”
“我還沒想好,那個……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
薑禾綠實在沒勇氣再和他呆在一起。
上次做的惡夢還曆曆在目,再聯想昨晚的傑士邦,她沒用遮羞布蓋著自己算不錯的了。
她坐了沈西成的車。
他和老美坐一起,兩人用英文交流,沒人顧得上她。
下車後,沈西成才關切問一句:“阿禾,昨晚上睡得好嗎?”
他語氣充滿關心。
薑禾綠敷衍:“還好吧,睡得早。”
自己睡得早,剛好解釋為什麼他昨晚叫人卻沒人應。
怕他發現,她用了館裏的洗發水,頭發絲散著的氣息是花香,濃鬱沁人。
沈西成沒再提合約的事,仿佛一切還和以前一樣,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自己玩,他需要陪客戶。
寺廟內外遊客不斷,高樹聳,林木成蔭,富麗殿堂內,供著香燭不斷的神龕,門口立的菩薩和散財童子像,麵目和藹。
薑禾綠一個人落得自在,在許願樹下坐著。
樹枝上掛有紅絲帶,搖搖晃晃,上麵寫的是各類祈禱和願望。
她準備自己也去整根紅絲帶玩玩,起身卻看到時懷見和他帶的人。
同一處溫泉館,同一個目的地,想不碰麵都難。
下意識地,薑禾綠拉低帽簷,就當自己是個隱形人。
確定人走後,她才抬頭,繼續做手裏的事。
絲帶上的平安祝福寫好後,卻發現大樹的低端已經被人掛滿,她踮起腳尖好長時間沒弄個所以然來。
突然,一隻大手將她手裏的帶子取過。
對方個子高,沒費什麼力氣就幫她扣在樹枝上。
熟悉的男人身影晃入眼中,薑禾綠噎住幾秒。
很快,她裝作剛好碰麵的樣子,笑著招呼:“好,好巧哦。”
“能耐了。”
時懷見沒什麼情緒地戳穿,“見著我開始躲了?”
“……”
氣熱,日光足,曬得她臉火辣,下意識退後幾步,否認:“沒有。”
心裏想的是:你既然知道,還問個dei。
時懷見沒有刻意逼近,保持一定的距離,聲調平緩:“我看起來很可怕?”
“不是。”
“一個成年人,應當不會從嘴裏去了解別人。”
薑禾綠一愣,他這是猜到她可能是從別人口中了解的他?
雖然想反駁,可他的話又不是沒道理,便點頭:“我知道。”
時懷見沒給她敷衍的機會,反問:“知道什麼?”
“……知道您是個好人。”
“我不是。”
“……”
——這兩個男人,一個賽一個狗。
一邊有意告訴她要親自了解一個人才知好壞,又明確表示他不是個好人。
模棱兩可,資本家嘴臉無疑了。
薑禾綠思忖了會,道:“不管您是不是好人,都和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