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
“嗯。”
“那你叫了嗎?”
“……”
時妄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爹。
這偏心偏到一定地步了吧,哪有人讓兒子叫另一個女人爸爸的。
“我才不叫。”
時妄白眼一翻,“我要是叫她爸爸的話,叫你什麼?
媽媽?”
“……”
“那行吧,媽你要是同意的話,我就認她做爸。”
下一秒,時妄就被當爹的從背後一提,拎出去幾米遠。
知道老男人以前還拿過拳擊冠軍,時妄不敢囂張,沒再繼續調侃,隻是聲吐槽:“你們兩個真的絕配,拎人的手勢都一樣,這麼默契,還不在一起?”
時懷見:“她之前是沈西成的女伴。”
時妄不懂生意場的事,但知道沈西成是時家的對頭,也是時懷見一直以來的對頭。
他撓撓頭,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你是不想撬你對家的牆角?
老時,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正直的人。”
“人家一姑娘,跟我,圖什麼?”
時懷見淡淡道。
“不想耽誤她?
還是……你怕耽誤你自己?”
時妄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不知道某人本想撬對家牆角,結果還沒撬開,自己可能先栽了進去。
他年紀,看起來不懂事,其實有時候並不是糊塗蟲,譬如這件事,如果因為他的存在,耽擱老時的婚事,那他肯定過意不去。
因此,不管那二人什麼看法態度,他先撮合再。
趁著時懷見帶An先出門的空隙,時妄做賊似的,溜到薑禾綠這邊,讓她去搭順風車。
“不用。”
薑禾綠拒絕,“我待會和我朋友一起回去。”
時妄振振有詞:“你朋友和一男的聊得正嗨,你過去當燈泡?”
薑禾綠不放心他的話,給於詩發了條信息。
於詩那邊和時妄的一樣,告訴薑禾綠如果想提前走的話就先走,她今晚想釣經理帥哥。
都這樣了,薑禾綠不方便管太多,問她要公寓的鑰匙,她於寧在家,直接過去就行了。
收起手機,見時妄還眼巴巴地等著,薑禾綠婉聲拒絕:“我一個人打車就行。”
時妄眼神流露出可憐,“老時讓我一定要叫你上車,姐姐,你忍心讓我大老遠空跑一趟嗎?”
這次,時妄識趣地叫了姐姐。
既拉開他們關係,又賣一番“弟弟”慘樣。
“我今作業沒寫,看你被人欺負才給老時打電話結果暴露自己位置,剛才又陪你玩骰子,你要是再拒絕的話,這一樁樁事情,老時回頭肯定打斷我的腿。”
薑禾綠捕捉到重點:“你給他打電話?”
“對啊,不然你以為他幹嘛來這裏。”
“……”
“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態度那麼冷淡,連順風車都拒絕,老男人多沒麵子。”
時妄好一番添油加醋。
他這模樣,搞得薑禾綠成了千古罪人,迷迷糊糊被他服。
停車位,一輛黑色商務低調停靠。
副駕駛車門被擰開的時候,時懷見還沒注意到上來的人。
直到清清淡淡的檸檬發香,從鼻息間飄過,他側首,看到熟悉的女孩麵孔。
如同被人趕鴨子似的上車的薑禾綠捏著包鏈,緊張之餘,聲打招呼:“時總。”
剛才被時妄拉過來的一路都在想怎麼和時懷見講清楚,準確的,如何在不讓他多心的情況下感謝他。
然而時懷見沒給她這個機會,降下車窗,調整後視鏡的位置,富有磁性的聲音看似隨意,針對味卻極強:“不是對我沒想法,怎麼又上我的車?”
瞬間,薑禾綠就懵了。
什麼情況。
時妄剛才明明的是,時懷見非要她上車,怎麼到本人這裏就變了意思。
還是他故意針對她?
一個管理大生意的老板,不至於因為女孩子的幾句話就這麼針對吧。
“可是。”
她帶有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時妄剛才您要送我回家……”
眸光從薑禾綠的臉上掃過,沒看出撒謊的痕跡,視線一轉,在車的擋風玻璃前,看見時妄在他眼前跳了個簡單rap,大概明白怎麼回事。
而薑禾綠,也隱約知道了。
完全是時妄胡編亂造。
不意外,又在這個男人麵前丟臉一次,她實在忍不住,嗓子被堵住似的,解釋不出來,隻想快點逃離。
試了幾次也沒把門擰開,不一會兒,她感知到車子在動。
時懷見打著方向盤,直視前方,麵無表情地提醒:“安全帶。”
這意思,是將錯就錯了,車門被鎖住,她也沒法強行下車。
因為她的那句“沒想法”,他沒有再把話題拋到曖——昧含糊的地步,問清地址後,車子穩速行駛。
薑禾綠找不著話題,讓氣氛一直沉著下去。
好在於詩的公寓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
外來車不方便進,薑禾綠便讓時懷見停靠在路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