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薑禾綠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此時碰著是什麼東西,思緒亂成漿糊。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時懷見突然攬過她的腰,將她抵在沙發背上,反壓過來繼續親吻。
撲麵而來的,是男人的唇齒間氣息。
溫熱,敏感,一寸一寸,刺得她好似不知道怎麼均勻呼吸,眼睛被上方明亮的吊燈照得半睜半閉,細長的睫毛如同扇子似的撲閃撲閃,時不時碰到他的鼻梁。
薑禾綠呼吸有些上不來,試著往後縮,腿腳也開始亂蹬。
打鬧,在男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麼。
扯過她的腳,別開,他立身於她上前方,準備再低頭親吻的時候,看到她搖了搖頭,了句:“疼。”
“……”
“我什麼都還沒做。”
“頭疼。”
“現在知道疼了?
早幹嘛去了?”
“……”
薑禾綠揉著眉心,感覺到有無數隻螞蟻在腦子裏,叮得神經疼痛,下意識尋找可以依靠的地方,不知不覺間,額頭蹭到了男人的手。
任何一個男人,火勢被挑到這個份上,再不繼續點什麼,對身體也有或多或少的不利影響。
不可避免的燥——熱和極難克製的荷爾蒙直奔而來,再這樣下去,恐怕要出事。
時懷見忍了幾秒,還是鬆開她。
他慢慢起身,目光沒有刻意看她,就像在溫泉館那樣,她隻裹著浴巾的時候,他也沒看太多。
可能這麼多年沒這樣對過一個女孩,也可能是美色蠱惑,再或者,也出於男人對他人女伴的覬覦和占有,薑禾綠在他這裏,存在得很特別,這一點,無法否認。
至於是什麼感情,在過了青春的年紀,鮮少有男人會去靜下心思考腦子和下半身哪個重要。
看著沙發上的女孩半靠半倚著,肩上內——衣帶滑落至胳膊,時懷見沉靜片刻,抬手幫她扶正,又順帶把她裙擺放好。
“時先生。”
薑禾綠半睜著眼,聲調帶著一點驕縱,“您真是好人。”
好人在當今社會,特定的情況下,並不是什麼好詞,有的時候更是備胎的另一個別稱。
他是不是好人,她應該能看出來,可能對別人確實心狠手辣,但在她這裏,並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尤其是在明知道她醉了的情況下沒帶她去酒店一度良宵,所以是好人。
時懷見眸色略沉,“你想什麼?”
“下次要是還有報複沈西成的好事,可以再叫我。”
她,“我覺得當您的女伴挺不錯。”
“哪不錯?”
“有錢拿,有酒喝,還能看著太子爺……”她停頓下,朝他皮帶處一瞄,換了個優雅的詞,“露出男人本色,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語氣,聽著還挺得意。
是回他一個吻,現在瞧瞧,反而更像是報複,尤其是那眼神,大有一種“你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囂張。
時懷見不急不慌解開被扯亂的領帶,英俊的麵龐在燈光下,輪廓更顯分明,筆挺鼻梁上的眼睛,如同染了墨般的黑幽,舉手投足間優雅而從容,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然而這些隻是表麵。
下一秒——
指尖已經輕鬆挑開剛才被他放好的裙擺。
正人君子所做的事情,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就被他推覆。
尚且沉浸在迷迷糊糊的薑禾綠,怎麼也想不到局麵突然扭轉,剛才如同悠悠閑閑趴著曬舒適的家養布偶,轉眼之間就變成流浪,可憐巴巴地掙紮。
她的力氣,在他這裏宛若零。
時懷見抓住她的胳膊,沒費什麼力氣的讓她再次靠在沙發背上,落下的男聲性——感磁性:“誰給你的勇氣,認為我不敢動你?”
“……”
他剛才確實沒動,也確實做了紳士該做的事情,隻不過她恃寵而驕,一作再作。
“可能是……”薑禾綠垂眸,慢吞吞地回答,“梁靜茹吧。”
她這樣子,讓人無奈,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家裏沒計生用品,他也自知自己不是在女孩喝醉的時候乘虛而入的禽——獸,所以目前還真的拿她沒辦法,這一點,她應該也清楚。
時懷見第二次鬆開她後,薑禾綠又抬起臉問道:“您很難受嗎?”
“你覺得呢。”
“您要是對我做出點什麼的話,我其實不會太抗拒的。”
她還是很認真,“畢竟,我有點喜歡您。”
“……”他睨了她一眼,“剛才不是不喜歡?”
“啊,我有過嗎。
不好意思……既然敗露了,那您還是認為我不喜歡您吧。”
真不愧是沈西成養過的情人。
這嘴哄得男人一愣一愣的,分不清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不管喜不喜歡。”
她頓了頓,“我可以幫您解決……您現在難受這種問題。”
“你幫我?”
時懷見眼角流露出玩味,“怎麼幫我?
用手?”
“我幫你叫個姐。”
“……”
他不應該指望一個想送他雷鋒錦旗的綠茶能出什麼令人安慰的話。
“薑薑。”
時懷見從煙盒裏拿出一支香煙,目光斜斜掃過她的臉蛋,“你要是哪落我手裏,你喊老爺都沒用。”
“那,那,要是喊老公呢。”
“……”
她輕咬唇瓣,滿是真。
綠茶手段果然高得離譜。
時懷見壓住胸口的火氣,去外麵抽煙。
等他回來時,薑禾綠已經趴在貴妃座睡著了。
她這樣,他更不知道她剛才到底是喝醉酒還是故意勾引他。
不由得,想起她在車裏的話。
那個時候她應該是醉了的。
不然誰會南地北扯那麼多。
但往往,醉酒的人出看似扯淡又無心的話,實則都是有來源的。
薑禾綠和時妄一樣,印象裏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樣子。
外表看來,她和其他女孩一樣,普普通通,帶著自己的一點特色聰明,明確自己想要什麼,像隻做作的狐狸精,從未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麵。
就連她把生母送她唯一的祖母綠賣掉後,也沒有太大的感傷,她能為薑氏向沈西成屈軟,但不會為祖母綠再向沈西成屈服。
祖母綠的地位,代表她母親在她心裏的地位。
看似已經不在乎了,實際上,如果可以物歸原主的話,她還是會很開心。
時懷見把她抱起來,安置到客房裏,心翼翼放下她的時候,可能動作不可避免地過大,她有些模糊的睜開眼睛。
盯著他看了會,薑禾綠問:“你好了嗎?”
“什麼好了?”
“真的好了嗎?”
不知道她在什麼,時懷見隻能敷衍應著:“好了。”
她呼了口氣,又側身睡過去,嘴巴裏嘀咕什麼“好快哦”,又昏昏睡過去。
直覺告訴他,她似乎誤會了什麼。
這個時候,他總不能拉著她解釋。
時懷見叫來保姆,吩咐道:“她睡得沉,幫她擦擦就好,室內溫度調高一些。”
退出客房後,時懷見打開筆電,上網查了下拍賣會的信息。
……
早上醒來的時候,薑禾綠感覺自己滿腦子快要炸開似的。
很疼。
盛世居的酒都是烈酒,那個包廂裏的定製酒,還有一定的致幻效果,為的就是催動場子裏的男男女女載歌熱舞。
因為呆在那裏無聊,她喝了一杯,口口地啜著,味道澀中帶甜,口感很好,沒想到後勁會這麼大。
昨晚上,她可能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比如……非禮男人?